与我合葬,文德殿的牌匾后面始终放着一份改立崔襄如为皇后的圣旨崔相如,崔氏四郎,少年将军,英年早逝,他死之后便又来一个巾帼女将崔清茹,如今又准备凭空捏造一个崔襄如的身份,你当我不知道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她看向赵白鱼和霍惊堂所在的位置,满脸嘲弄“偷龙转凤,李代桃僵,怎么您也想玩这一出”
离得近、听得分明的赵伯雍和谢氏不禁心里一痛,看向赵白鱼,发现他面无表情,一边觉得没刺伤赵白鱼是好事,一边又忍不住神伤他的无动于衷。
“百年之后,与你合葬的皇后、与你同立史书的皇后,不是我不是便不是,总归我活着,她死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那野种接近皇宫,堂而皇之地溺爱你还想把我儿的皇位给他我司马玉盈当年也是名满京都百家求的姑娘,不比那崔清茹差哪里,为何竟要受你如此侮辱作贱”
皇后悲愤恼恨的控诉落在元狩帝眼里,只觉得荒谬好笑,并无丝毫动容。
“你不想被侮辱作贱,当初何必嫁给朕司马氏待价而沽,而朕恰能得登大宝,彼此利益相同,一拍即合,你身为司马氏千娇万宠的嫡长女会不知道两家联姻是为了什么”
皇后“君是君、夫是夫、父是父,您做君王自然能铁石心肠,不觉有错,可您决然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看着吧,您从没放在心上的人将在今晚改天换日,而您最信重的人今晚之后锒铛入狱”
她温声细语地说“陛下放心,臣妾不会杀小郡王。”抬眼看向霍惊堂,见对方还是做得歪歪斜斜,甚至一只脚踩在塌上,脸上还是那副看不起任何人的嘲弄的表情,便火气不打一处来。“臣妾要他吃下死不掉的蛊毒,褫夺爵位封号,圈禁在京都府里,要他成为人人都能踩一脚的贱种”
元狩帝的脸色已经冷下来,他环顾殿内,开口询问“诸卿可怕可愿追随此等无道之君若是愿意,现下便是表忠心的时候了。”
殿内朝臣跪了一大片,异口同声“臣等誓死不从夏桀商纣之君”
太子面目狰狞地踹倒距离最近一个大臣“放肆别以为孤不敢杀你们凭你们敢骂孤是暴君,孤现在就能让你们血溅三尺”
“报国忠君之心,死而后已。”
却是陈师道满眼地蔑视,刺激得太子双眼通红“孤忍你这个老不死很久了次次在朝堂上和孤作对,孤说什么,你就反对什么,要不是看在你三朝元老的份上,早让你人头落地”
他在殿内提着剑走来走去,暴躁不已地发泄“为什么孤哪里做得不好这些年来恪尽职守,敬贤礼士,不敢有丝毫放纵,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满意孤这个储君孤不好,霍惊堂就好了吗他名声暴虐,前两年府里还抬出几十具尸体,性好男色,放浪不羁,不成体统他哪里比我好为什么上至父皇下至公卿大臣,你们都要选他我这么尊敬礼待你们,为什么”拍着心口,红着眼哽咽质问“为什么不选孤这个储君”
元狩帝闭上眼,不愿回他。
陈师道开腔“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歇斯底里,难堪大任。”
赵白鱼“”恩师不愧嘴炮王者。
霍惊堂直起身,将赵白鱼拉到身后。
高同知面无表情,户部副使直接翻白眼,杜工先摇头叹气,懒得搭理,卢知院更是满脸凝重地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其余朝臣也闭眼撇过脸,做出引颈就戮的姿态,唯独门下省侍中章说令笑笑走到太子身边拱手参拜。
“殿下登基,名正言顺,四海归心,谁敢不服”
元狩帝掀起眼皮,扫了眼章说令,余威犹在,后者忍不住缩起肩膀,令人诧异的是追随太子的五皇子一脸震惊和失望,忍不住开口规劝他们别犯傻。
“母后,您已是一国之母,二哥也是一国储君,登基本就是迟早的事,为什么要做傻事还说什么父皇信重霍惊堂,是父皇亲生子,我们的大皇兄太荒唐到底是谁进谗言欺骗你们二皇兄,趁现在没犯下大错,赶紧回头是岸”
太子脸色阴沉“五弟,念在过往情分,我不动你,你也别再说些伤人心的话。”扭头便剑指元狩帝“父皇,还请您即刻写下退位诏书,交出传国玉玺。”
元狩帝不动声色“你有本事,便直接改朝换代。”
太子被激怒,还想说什么时,殿外插1进来一道声音“何必多说废话皇兄一刻钟不答应,便杀朝臣一人,脑袋就挂在大殿之内,杀到天明、杀到皇兄点头写下退位诏书为止”
众人望去,却见是死士簇拥着走出来的昌平,华服在身,光彩照人,笑容冶艳,看向赵白鱼“这招还是你教的。”
她接过刀,就近斩杀了一个官吏,鲜血喷涌而出,殿内众人面露怒色。
赵白鱼上身前倾,下意识握紧座椅扶手,眼里霎时被一片血光遮掩,鼻间又是浓郁得散不开的血腥气。
昌平提刀,刀尖对准元狩帝,一在上一在下,笑容轻佻美丽“皇兄,您栽我手里了。”而后转动手腕,刀尖对准赵白鱼“你说你想杀我,现在看看谁是王谁是寇当初你刀斩三百官,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