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女官没死,赵重锦说道“送她就医。留有一口气,能说话就行。”
另一边,平博典一入衙门再无消息,底下人着急,寻到陈罗乌这儿来,将来龙去脉说清。
陈罗乌霎时眼冒金星,跌倒在椅子上,忍不住质问“他难道不知道两江是什么时局吗偏要在这时候杀人疯了吗”
平博典狂妄自大,做事冲动,活人在他手里犹如牲口,草菅人命已成习惯,只是陈罗乌以为他至少会顾全大局。
“就算赵白鱼从潮商嘴里知道牙行做贩人的买卖又如何你们有官府发下来的贱籍,有凭证在手,怕一个手里无兵无权的人来查杀了人,引起钦差注意,才是大祸根源”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就算捞不出平博典,也得及时止损,免教他祸害到自己头上来。
“拿我的拜帖去洪州府三十里开外的驿站见山帅使,还有唐提刑还有发运司也派个人去说一声。”
陈罗乌急得团团转,想在这时候去找三爷,但时间太紧,还是先解决管文滨再论其他。
吩咐完毕,陈罗乌就赶紧备马前去知府衙门。
与此同时,公主府。
昌平手里喂鱼的饲料玉碗摔落地,回头看向来汇报的李得寿,语气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管文滨抓了平博典,问出牙行贩人和吉州盐井冤案的供证”
李得寿朝旁边侧身,露出管文滨身边的师爷的身影。
师爷不敢抬头看昌平,盯着脚尖极为恭敬地说“回殿下,管大人拿到证供,准备上告钦差。那平博典还告发采石场的事,管大人叫人抓李都知,还、还骂李都知是老阉狗,骂殿下不识好歹。”
李得寿踢碎脚边的鹅卵石,一块碎片飞溅划破师爷的脸颊,吓得他连忙跪地求饶。
“不是我说的,是管文滨管文滨狗仗人势”
昌平“他从哪借来的势钦差不过是个代天巡狩的钦差,他就敢冒着得罪两江官场的风险去帮他”
“钦差许诺广东转运使的职位留给管文滨。”
“二品大员权利动人心,怪不得了。”
李得寿此时将女官被赵重锦抓走的事告知昌平,还说“跟在他身边的人身手不凡,应该都是天子近卫。”
“天子近卫赵重锦”昌平蜷缩着右手,轻轻锤落小桌,脑子飞快转动,思索片刻,忽地笑出声“好啊虎父无犬子,孤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合起伙来要卸磨杀驴钦差哈哈哈钦差是孤的侄子东宫还在京都府监国,淮南才被收拾,不可能派老五过来,剩下的人里,只有小六”
李得寿皱眉“赵重锦是六皇子的人”
昌平“赵重锦是赵家人,也是自他父亲之后最年轻的状元郎,如此家世,如此才华,断不会轻易为人驱使。钦差摆明了冲着两江官场来的,它是大案,也是埋骨地,赵重锦无权更无出师之名,真扳倒了两江,功劳也论不到他头上,为何还要费心费力任钦差役使”
“除非从龙之功原来赵家人选了六皇子”李得寿拱手道“待老奴前去拿管文滨和赵重锦二人的项上人头,回来向殿下赔罪。”
“不,用不着我出手。你另有要事,”昌平向前两步,盯着李得寿说道“去帮我处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