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一懵“结案了凶手是谁”
管文滨“就那个来告官的北商,自导自演,谋财害命,藐视公堂,抓了吧。”
师爷不懂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但听令行事便成,不多废话。
霍昭汶以为管文滨会借潮商的案子拖延吉州盐井命案,料不到昨天刚张贴的告示直接摘下来,连忙拉住衙役问怎么回事。
衙役“抓到真凶,案子告破了。”
霍昭汶“凶手是谁”
衙役“凶手是不是,你谁问这么多干什么”
霍昭汶“我是发现尸体的人,就是我告的官,问一问没什么奇怪的吧。”
“是你”衙役恍然大悟,猛地抬手喝道“真凶在此,抓住他”
霍昭汶瞳孔紧缩,很快被几十个衙役包围,原本围观的百姓瞬间做鸟兽散。班头指着霍昭汶呵斥他杀人害命的恶事已经暴露,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则累及亲族,届时后悔也没用了。
霍昭汶冷笑“分明是我发现的尸体,我本人亲自来告的官,管文滨查也不查便将我定为杀人凶手,可还有王法”
班头被说得心虚“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杀的人,你为什么要告官为什么这么关心这桩案子你怎么知道那几人是潮商分明就是你见财起意,杀人夺财”
霍昭汶怒极反笑,“好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从上到下,竟无一个吏治清明。在你们这群狗官刁吏的治理下,两江盛世太平的表皮下不知藏了多少苟且污黑的脏事”
“嘴皮刁钻。”班头呵斥“抓住他”
衙役齐齐冲上去,但都是群绣花枕头,三两下就被霍昭汶踢翻在地,还被他抢了刀,直冲班头面门而去,后者吓得脸色发白,两股战战,几欲昏倒。
突然有人在后面喊了声,引得霍昭汶回头,迎面撒来白色粉末,霍昭汶避之不及,吸进去一大口,顿时头昏脑涨,眼前迷糊,后脑勺骤然剧痛,立刻被黑暗侵袭。
狠狠击晕霍昭汶的班头冷哼一声,朝他腿骨处重重踢了一句“娘老子的,横啊继续跟老子横”
吸了蒙汗药的霍昭汶没有彻底昏死,意识还有点清醒,能感觉到他被拖进洪州知府衙门里,听班头添油加醋描述他方才在外头说的话,把管文滨气得不行。
“一介贱商也敢骂官不给个教训,谁都能来欺负本府”管文滨指着霍昭汶说道“上立枷,放大太阳底下晒两个时辰,晒死了就地埋了。”
“钦差被关了立枷”赵白鱼指甲刮了刮鼻子,忍住不笑“管文滨的胆子很大。”
管文滨疯狂上分,喜得他不知所措。
“他要是知道被关立枷的人就是钦差嘶,不敢想象。”砚冰“管文滨胆子怎么这么大就算不知道那是钦差,可钦差还在洪州府,不怕被问罪”
赵白鱼“钦差随时会离开,山黔任期未到,昌平归期不定,还都是他上差,何况钦差可能不知道潮商被害这桩案子,管文滨自诩聪明,还是投机倒把的好手,当然知道怎么做。”
魏伯“眼下已经入夏,大热天暴晒尚且扛不住,何况还是在不能躺、不能卧的立枷里,但凡神志不清没能站稳,不出半刻钟就能窒息死亡。”
砚冰“他是钦差,身边耳目众多,肯定会出手救人。”
“现在暴露身份是打草惊蛇,原本伸出来的手都会缩回去。”赵白鱼“还是得想个法子救人,反正经此一遭,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咱们这位钦差能感同身受两江饱受苦难的老百姓们了。”
另一头燕都尉和赵重锦等人都知道霍昭汶被抓进衙门里关立枷,前者按捺不住就要冲到衙门口亮身份,但被赵重锦拦下来。
赵重锦“如果现在暴露身份,六皇子所有筹谋都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别忘了陛下的话,如果六皇子无功而返就别回去了,京都府还有太子党虎视眈眈,随时等候时机落井下石。六皇子任钦差的消息也瞒不了多久,东宫一旦察觉异样,我们这边就更加寸步难行。别因一时冲动,坏了殿下满盘算计”
燕都尉“人没了还算个屁”
赵重锦脸色不好看,眉头紧蹙,不太喜欢和武将说话的原因就在于此“小不忍则乱大谋。再等等,实在不行,我再出面。”
燕都尉“你”他这回反而有脑子,“没人知道你赵氏二郎投靠六皇子,还以为你是东宫那边的,直接出面不会暴露”
赵重锦“管不了那么多。”
燕都尉“你和管文滨也算是同级,他会给你面子”
“我还有个当朝宰执的爹。”赵重锦皱眉道“先去衙门看看情况。”
“有了”赵白鱼拍桌说道“我来两江的时候,康王特意告诉我,当年点了管文滨上榜的人就是他,说来也算是他的恩师。”他扭头问砚冰“我之前献上万年血珀时,康王为表感谢,回赠我一块黄龙玉珏,可带来了”
砚冰仔细深思一番说道“在带来的行李里,我去找。”
很快找来,赵白鱼打量砚冰“管文滨没见过你吧”
砚冰摇头“确实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