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他们本身就是对立关系,我没来之前,他们的平衡关系就欲破不破,我搅乱了他们的关系,短时间内促使他们联手,但我和昌平公主的关系是赣商眼里的一根刺,而江西帅使、发运使都是赣商的人,失去田英卓的昌平公主同样防备赣商,我只要稍微往随便哪方走这么一步,平衡就塌了。”
摘下佛珠串,又绕回手腕,赵白鱼笑说“何况又来一个钦差你们猜钦差会是什么人”
砚冰“朝廷重臣最低也是个三品大员。”
赵白鱼摩挲着佛珠“要是个普通大臣倒还好了,就怕天家算计,要整顿两江不说,还要利益最大化。”
砚冰和暗卫对视一眼,彼此都想不明白赵白鱼的忧虑。
“一百五十万官粮和五十万石普通粮食”北商会长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双手哆嗦着说“我、我们兄弟几个没那么多的钱,老哥,您看这”
阎三万“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们钱不够,所以推荐你们府内最大的钱庄,有十八省通兑的银票,你只要人活着就能借”
北商会长眼神飘忽“我再想想,再想想。”
官粮数目太大,一般人的确吞不下,阎三万也不逼他“过时不候啊,老弟。”言罢就离开了。
等人一走,北商会长立刻啐了口唾沫“呸把人当猴子耍”
身边的副手冷笑道“一百五十万石,北方四省粮商垄断加起来的数目估计也就这么多,让我们借钱这一来一回多出来的利息就能抵中间买卖挣的那点利润,等于我们白干,还出钱帮他们把货运到北方,这也太好算计了”
北商会长“要不是小赵大人公道,这趟还真得折腾死不少人。”琢磨片刻,他说道“你找个人不,还是你亲自去漕使府上请教。小赵大人要咱们全买下来,咱们就买”
“买。”赵白鱼拍桌决定,“告诉你们会长,有多少买多少。咱们两江漕司不缺钱,每年籴粮预算的钱都比实际采买的钱多出一大笔。”
副手“有您这句话,我们哥几个保准替您接下这笔大买卖。不过大人,里头有四十万石官粮还算我们的”
赵白鱼“算你们卖我的。”
副手一喜“行嘞大人您等好了。”
有了赵白鱼的保证,北商会长来找阎三万要两百万石的粮食,但他不借钱,道是钱庄利滚利太吓人,便和北方四省的大粮商碰头,他们出钱,而他帮忙运货赚点路费。
左右结果无差,阎三万点头同意卖粮。
彼此验过货,订下买卖合同,到税务衙门画了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都很觉得这是最爽快的一次合作。
瞧着仓库里的粮食都卖出去了,阎三万心里舒坦,碍着赣商脸面不得不把粮食都扣起来的其他粮商也都把吊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平老板知道这边的进度,心气特别顺坦,花楼也不去了,连续几日找阎三万喝酒。
就在此时,钦差的人冒了头。
陈府。
陈罗乌“钦差在哪”
平老板“我找几个牙子打听过,钦差住在城东一家旅馆,他把那间旅馆全包下来,不准闲杂人等进出,连伺候的人都是随身带的,至今不知道钦差的真面目,倒是派了个身边亲信,一大早就到漕司衙门问话。”
窦祖茂赶紧说“我亲眼见着那人就在衙门大前厅叱问赵白鱼,让他三日之内解决罢市和籴粮的事儿,否则摘掉他的官帽,赵白鱼是一个字儿也不敢往外嘣。”
“他在我们跟前耍威风,到了上差面前还不是跟条狗一样乖顺。”阎三万哈哈大笑“今天第三天,我还想去看他官防印信都被取走,灰溜溜被赶出漕司衙门的样子。”
陈罗乌心情也好,不过他比较警惕“昌平公主那边没发话”
平老板“没有。”
话音一落,便有人进来禀报,说是昌平公主身边的女官求见,陈罗乌令人带她进来。
女官一进屋便开口质问“你们是不是把手里的粮食不管好的坏的,全卖了”
陈罗乌率先开口“粮食总归是要卖的,有人来买,自然没把买卖推出去的道理。”
女官“糊涂”
陈罗乌等人立刻冷脸,“我等答应殿下不把粮食卖给赵白鱼,却没答应不卖粮食,敢问糊涂之说从何而来”
女官“没有粮食,你们米铺卖什么”
陈罗乌“粮商罢市,便是钦差来问,也是无米可卖。至于府内百姓如何解决饿肚子的问题,且去问赵白鱼。钦差要问罪,也去问赵白鱼,和我等有何干系”
女官“问题是赵白鱼已经不需要从你们手里籴粮,自有大把粮商千里迢迢为他送粮。”语毕,她将几张信纸扔到陈罗乌等人面前。
他们把信纸捡起来一目十行看完,不由表情愕然“便籴良策交引这何时发生的事”
平老板则安慰道“年前才落实的良策,日前不过在淮南和北方四省推行,交引主要以茶盐结交,两江盐自己都不够用,至于茶都垄断在我们手里,不卖给官府,官府也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