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下再没脑子也知道出问题了,二位朝廷命官出列,硬着头皮回复“禀陛下,臣等只配合郑大人谳狱问供,案子首尾由由郑大人全权负责,臣等不敢僭越。”
元狩帝沉默,大殿噤若寒蝉,相关人等的后背已经渗出层层冷汗。
元狩帝“有人和朕告密,说淮南有乡野多出乱党,常成群结队行于山野,伴有口号,装配甲胄和军刀、军1枪,意图不轨。”
郑楚之吓得直接跪趴在地,额头碰着冰凉的地面,顾不得疼痛,脑子飞快运转“臣、臣不知”
“太子、小五,你们可知”
二人吓得手脚冰凉,勉力镇定“儿臣,不知。”
他们此刻都在想,究竟是谁告密还有谁知道安怀德在淮南屯兵的事
赵白鱼
不,他不可能知道
他当真不知
如果不是圣驾在前,郑楚之已经抓耳挠腮,痛苦难当,怎么就能一波三折,磨得人发疯那赵白鱼究竟何方神圣是不是他在背后算计如果不是他,那是谁告密对方还知道多少
同样的问题闪过太子和五皇子的脑袋,但是没人告诉他们答案。
元狩帝再次开口“司马骄这些年一直私吞淮南近四成税收,暗地里和安怀德勾结,在淮南屯兵养兵,可有此事”
太子嘭嘭数声磕头大喊“儿臣虽和外家走动不频繁,但是司马家清贵之名,众人皆知,司马氏家风宽厚恭谨,躬先表率,亦是家喻户晓。母后秉德温恭、淑慎贤良,为天下命妇表率,二十几年来从无行差踏错,非家风潜移默化不能得此品行。司马骄外放出京数十年,孤虽和他不熟,但是相信司马氏家风严谨,其中或有误会父皇说有人告密,儿臣斗胆,敢问是何人可有认证物证如何证明认证物证非伪造”
元狩帝“你要证据”
太子的头埋得更低“据状断之为谳狱首要,律法如此,儿臣依法行事。”
元狩帝问其他人“你们也想要证据”
没人敢说话,还是郑楚之回神,顶着压力说“陛下,无供不断案,还请示证供,以便臣等心服口服。”
元狩帝“康王何在”
话音一落,康王便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臣见过陛下,臣来迟,望陛下恕罪。”
元狩帝“废话和虚礼就免了,朕问你,司马骄私吞淮南税款,伙同安怀德秘密屯兵可有证供”
康王“回陛下,前江阳县县令吕良仕经审问承认他利用天灾人祸倒卖良家女子,将颜色好的女子送进各个上差后宅,其中便有淮南都漕司马骄”
事情起因经过一一说清,殿内都是康王清晰响亮的声音。
太子一动不动地跪着,五皇子猛地回头,满眼不敢置信,郑楚之紧咬牙关,脸颊绷紧,肌肉颤抖,死死盯着地面。
元狩帝“诸位卿家,可都听到了”
百官犹如鹌鹑,头颅深深埋进胸口。
元狩帝又问太子和郑楚之“你们有何话说”
郑楚之一咬牙推卸责任,大声喊道“臣无能臣难堪大任,竟叫安怀德、司马骄一干心怀叵测的乱臣贼子瞒过如此重大罪行,还在御前沾沾自喜、夸夸其谈,臣实在是无知无能,无德无才”
太子叩头,紧跟着说道“父皇,非儿臣徇私,但凭吕良仕一人之言,难以服众,焉知不是他心存怨恨,临死前胡乱攀咬他人”
元狩帝怒极反笑“好,问得好,但凡你对朝事、对百姓有这份刨根问底的执着,有这份追求公道公理的坚持,朕也不必劳心费力十弟,事关储君和中宫,如无铁证,朕就治你造谣生事,抄斩满门”
“臣弟不敢有半句假话”康王指天对地地发誓,“安怀德昨夜忽然想通,召狱卒来传话,道是临死前愿意将功赎罪,只求不牵连妻儿,臣弟是陪审官之一,凑巧昨夜在刑部大牢,便自作主张问审安怀德直到天亮才结束。因兹事体大,脸都没洗就匆匆跑来面见陛下,哪里敢有半句谎言”
他言罢便将新鲜出炉的证供交出,大太监将证供拿给元狩帝看。
元狩帝看完,猛将证据砸到太子面前“朕的太子,朕的好儿子,看看你仗义执言的舅舅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太子连忙抓起证供看完,眼里倏地点燃暗火,安怀德为什么突然背叛他们他不是对八叔忠心耿耿吗还是说,安怀德和八叔联手耍了他们
还有平时不声不响犹如废物的十叔怎么不纨绔了谁和他告密他怎么想到吕良仕也是安怀德告诉他的
这招是釜底抽薪,他们像鸭子一样被赶进圈套里一网打尽
八叔和安怀德好手段,十叔更是扮猪吃老虎,谁能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打得他们晕头转向
等等
眼下突如其来的变故,父皇没有预料到吗
十叔一切作为都和父皇无关吗
回想秦王被废,元狩帝也是置身事外仿佛头一次知道的表现,事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不少顶了缺的新官既不是他的人、也不是郑国公府的门党,更不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