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来渔家寨剿杀乱党,当时两边火并,我害怕被牵连就找地方躲起来,天一亮才出来,结果撞见来捡漏的山匪才差点被多亏大人相救,三娘感激不尽大人,我不是渔家寨的乱党,我真是徐州青山盐帮的,我们还有本地盐铁司同意开挖盐井的文书”
“渔家寨是被徐州知府以乱党之名带兵围剿吗”
三娘迟疑“我当时躲起来,没看见人,但有听官兵喊带头的孙参议,还听他们提到什么赈灾银、安帅司”
“渔家寨可有活口”
“杀了大概八九个人,剩下渔民被押进大牢,要定他们窝藏罪犯、勾连乱党的罪名。”
“走吧。出去后别说你见过我们。”
“三娘明白。”她连来过渔家寨都不会说,眼下谁敢跟乱党有勾连
犹豫地向前走几步,三娘回头见那十几名重甲骑兵停在原地,伟岸身姿与身旁高大的骏马相得益彰,乌泱泱仿若话本里惩恶罚贪的天兵天将,不怒自威,令人心颤。
三娘不敢久留,速速离去。
“将军,我们来迟一步。渔家寨还是被当成替罪羊,安抚使那边的人证物证估计都已经准备好,就等三堂会审、画押定案,章从潞和两百万灾银被劫的案子恐就此了结。”
解开连接头盔遮住脸的披面锁子,露出霍惊堂俊美出尘的脸“渔民得救,案子得查清,赈灾银也必须找到。”
重骑兵散指挥“但现在我们只知道章从潞是死在安怀德手里,不知道赈灾银在哪里,也没有安怀德贪墨河道银子的证据,完全是一头雾水,无处下手,更别提救渔民。”
霍惊堂翻身上马“先留徐州暗中调查。”
“是”散指挥回身,手指抵在唇边发出尖啸。
十几名重骑兵原地解散,没入山峦,不见踪影,连来过的痕迹也被抹除干净。
京都大内,龙亭湖。
元狩帝在钓鱼,旁边站着康王,不一会儿便有大太监匆匆跑来小声说皇后身边的内侍太监送了甜汤,正在外面候着。
元狩帝“端进来,就说朕突然想吃皇后身边人做的炙鸭,晚上过去。”
大太监领命去回话,很快端回甜汤,元狩帝直接接过。
康王劝道“陛下,汤热,还是放凉为好。”
元狩帝“我倒觉得喝完能凉心。”
话外有话,但事关帝后,康王可不敢随意接话。
元狩帝喝完甜汤,盯着鱼竿,倒是主动开口“皇后是来试探我,看我对赈灾银失踪的态度。”
康王“太子真敢碰赈灾银”
元狩帝“他不至于糊涂到这地步。”
康王“是五皇子”
元狩帝“虽然老五蛮横霸道,没什么仁爱之心,但他听太子话。”
康王皱眉“不是太子也不是五皇子,难道真是乱党可从未听过徐州出现敢劫官银的乱党安怀德传回来的奏报里说有乱党持械杀官兵,后被尽数剿杀,而窝藏乱党之人也被抓进牢狱,只是还没审问出赈灾银的下落。”
元狩帝“还是晚了。”
“陛下早就预料到安怀德的行动”
“徐州知府贺光友奏报提到渔家寨,朕就料到它会被当成替罪羊,同时解决章从潞和赈灾银被劫两桩事,所以令子鹓带十五唐河铁骑快马加鞭到徐州渔家寨。朕这边得到消息的时间本就晚于安怀德,传讯一来一回,有所延误也在预料之中。”
元狩帝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走“所幸安怀德还不敢屠杀一个寨子数千人,他只会挑出几个人当乱党就地格杀,让他们死无对证,没法开口喊冤。其他渔民则背上窝藏的罪名,得等三堂会审,但人家罪名都罗织好了,数千人也是有口难言。”
康王心惊不已“安怀德真就无法无天”
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对,赈灾银被劫都不是太子和五皇子干的,安怀德是太子的人,所以赈灾银也不是他劫的。
安怀德是利用赈灾银被劫,将章从潞被烧死的锅扣在乱党头上
所以赈灾银被劫究竟谁干的
康王百思不得其解,却听元狩帝说“赈灾银被劫是图穷匕见。”
“什么”
元狩帝摆摆手“待我传个手谕,令子鹓留在淮南查明白,查不出来就留那儿别回来了。省得一天天闲着不干事,碍眼。”
康王“”
东宫。
太子摘掉官帽摔在桌上叱问“你是不是碰赈灾银了”
五皇子“我没有风口浪尖,我怎么敢我要是真碰赈灾银,就是皇子王孙,父皇也绝对会摘掉我脑袋”
太子见他诚挚“真不是你”
五皇子觉得自己很冤“我不至于无状至此我知道赈灾银被劫的时候,后背都凝出一层冷汗,娘老子的,谁胆子大到敢碰赈灾银他是跟整个朝廷作对啊”
太子“不管怎么样,得让安怀德处理好这件事,两百万赈灾银必须由我们找到。只要我们先找到赈灾银,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五皇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