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听弹唱新曲,时而到外边的小摊要一些特色小吃填饱肚子,还买了冷饮果子,叫外卖跑腿送去砚冰、崔副官,另一份送到秀嬷嬷和姑娘们那儿。
“那儿有杂耍,快去看。”
霍惊堂看两眼点评“改天带你到军营里,叫他们给你表演表演。”
“那没意思。”赵白鱼拽着霍惊堂的袖子,兴致勃勃说“你别不动,我瞧不见了”
霍惊堂愿意逛夜市不代表他喜欢钻进人多的地方,但小郎君喜欢,他也没办法,便在前面开路,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拂,两道行人便觉有股推力将他们推开,不过在人堆里人挤人很正常,便没多在意。
如此开路,赵白鱼轻松到了前排,好在他没脸皮厚到跟最前排的小孩子抢位置,身旁左右还是成年人。
霍惊堂在赵白鱼左后侧,几乎将赵白鱼拢在怀里,护着不让他被挤开。
赵白鱼目不转睛地看前面摊子里的杂耍,眼眸里倒映着烛光,肉眼可见地惊喜、欢喜和快乐。
霍惊堂则百无聊赖,干脆瞧赵白鱼好了。
与此同时,冯春山入宫夜奏,进入文德殿立即下跪“京都府知府冯春山叩见陛下”
“起身吧。冯春山,何事夜奏”
冯春山起身,眼角余光瞥见左前方还有三道身影,面孔陌生但衣服、官帽和腰间鱼袋约莫能认出是什么官职。
“臣要参”
冯春山忽地咯噔一下,度支副使两司判官怎会在此难道也是夜奏奏什么莫不是得五皇子命令来助他参赵白鱼
可五皇子知道这件事了吗
冯春山心情迷茫,他想静悄悄处理完赵白鱼再向五皇子汇报,原来被提前知道了吗
元狩帝见他一时不语便好心开口“可是想参三司以权谋私,约定俗成,借销账贪污受贿一事”
冯春山连连点头“是是呃”
什、什么
冯春山愕然,抬头看向元狩帝,目光茫然地落在前方三位三司朝官身上,什么情况不是参赵白鱼试图行贿,怎么变成参三司了
他有几条命敢去参三司
“不”
“朕知道了”元狩帝快速截住冯春山话头说道“度支副使和三司判官都已经先参了自己一本,才让朕知道底下出现这么大一个漏洞,明目张胆行贿受贿不,是压着人必须行贿什么通融经费、部费,还约定俗成,一厘三毫比朕还会抢钱各个腰包鼓鼓,可是国库,朕的私库还筹不出四百万两赈灾款”
“好个规矩”元狩帝不住感叹“养痈畜疽啊,是朕的过错,朕还以为治下清明,百官不说完全清水一潭,可也不至于污泥一滩是不是”
“陛、陛下”冯春山一脸欲哭无泪,浑身哆嗦,想说什么却没法说出口,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骑虎难下,上了刀山下面还是油锅,生不如死的难受。
“冯春山,你是个好官。”元狩帝给他戴高帽,把他架火上烤“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把火烧得好,烧到朕心坎去。若是人人都像你,朕就不愁了。”
冯春山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三司朝官投来的仇恨目光,心肝颤、肾痉挛,腿肚子发软,目光涣散。
完了,全完了。
坏了五皇子多年经营,断了各个部门底下人谋财的路子,怕不是要被千刀万剐
何况他和五皇子的关系没法解绑,他出面等于太子门面,他参三司、参部费,等于太子出手谋功绩
他就是只十尾猫,也不够死的啊
早知如此,便不去招惹赵白鱼了。
平白惹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