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如今也不知怎的卷入了太后和高元灵之间,直接被拿来杀了做儆猴的那只鸡。
他低了头“遵旨,奴才回去必传达皇上的意思。”
吴知书心下叹息着走了出去,确实想着罢了,好歹共事一场,让人送点吃的进去给他吧,也不知还能活过今晚不,这宫里,惩治罪人,什么程序都不必走,就和杀鸡杀狗一样。
刑部每年秋决,死刑还要一律面核,如案件仍有疑虑或者死囚仍然喊冤,则不可杀,仍送回死牢锁着,他就知道有个贞女弑父案,按律为大逆,当斩,但其父当时醉后欲对亲女行不轨,则行禽兽之行在前,因此刑部年年面核后都仍将其锁回刑部大牢。
而他们这些宫里的奴才,则贵人一言即可杖杀命运如何,只看跟的哪个主子。吴知书忽然心里掠过一个念头,若是皇上这样仁善,长大亲政后,服侍他会不会好多了
萧偃可不知道吴知书从幸灾乐祸到唇亡齿寒的心理转变,他等吴知书走了后,默默坐了一会儿,低声道“何常安也只过来服侍了我三年,不过比起高元灵,他要忠厚些,给我空间更宽松些,一些规矩差不多的就过去了,其实人有点傻,高元灵怎么会没保他呢”
他想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孙太后为什么要杀他呢,应该是要杀鸡儆猴,杀给高元灵看的,而高元灵又为什么放弃了他呢,应该是也起了疑心,水阁那个事,正常人想不到我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不经过任何人就离开那里的,所以高元灵疑心何常安早已背叛了他。”
他自己想了一会儿已想通了,巫妖问他“你想去看看他吗”
夜已经深沉得很,宫里规矩大,过了这个点,各处都已落钥,除了巡逻的禁卫,其余人到处乱走的,都会被逮捕。
黯淡的光线中,一团黑雾忽然从房梁奔涌轻悄地落在了萧偃跟前,双眸碧火燃烧,侧过头“喵”额一声,乖巧蹲坐。
萧偃一怔“乌云朵,差点忘了你了,今天我们出去玩了,没带上你呢。”
乌云朵娇嫩地又咪咪了两声,萧偃问它“你知道何常安关在哪里吗”
乌云朵点了点头,无数黑烟弥漫着散开又聚拢,巫妖道“我带你过去,没人就进去。”
何常安扑倒在地面上,浑身仿佛都被打碎了一般,一动都动不了,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是要死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师傅没有保他。什么从自己宅子里抄出的金银,内库里头偷窃当掉的当票,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而宅子铺子,他们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所谓同乡的侄儿,一口咬定是自己勒逼硬买的铺子,明明当时是同乡总遇到地头蛇讹诈,又生了病想还乡才卖给自己的,自己是还比市价多出了二十两,给对方治病用的。
什么都变了。
自己无论如何辩白都没有用,惩戒司的公公明白告诉他“水阁那天的事,说出来就饶你不死,还有高公公给你交代了什么”
他苦笑,水阁那边有什么事按高公公说的,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自己说了,太后信吗
原来,就连高公公也老早就放弃了自己,水阁那天,皇上究竟是如何离开水阁的
他咳嗽着喷出来,肺里一阵火辣辣尖锐的疼,那是灌进去的辣椒水他真切地明白,他要死了
眼睛模模糊糊间,他抬眼,仿佛看到了一双描绣着金龙的鞋,他一直非常熟悉的龙鞋,那是皇上的鞋,他时常跪下替他穿鞋,认得,他以为自己死前出现了幻觉,抑制不住地又咳了几声。
但那个人蹲了下来,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何常安,你想活吗”
何常安急促地呼吸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流了出来“皇上皇上饶命”
他不知道为何说饶命而不是说救命只是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小皇帝,是真的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天子,神之子,然而也许是太激动,他忽然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萧偃凝视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躯体,神态却是冷静的,巫妖魂体悄然出现在牢房里,乌云朵蹲在他肩上,浓绿幽眼盯着他,巫妖问他“你想救他”
萧偃道“他有用,他应该知道很多高元灵的事”
巫妖点了点头“死里逃生,只会对你更忠心,而且山庄那边,也需要一个管家。”
萧偃低声道“大概也只能活下来,做不了什么事了。只是到底算是主仆一场,他这样,大概只能先把他放回山庄,然后让祝如风请医生来慢慢治疗,看起来全身骨头都断了,怕是下半辈子不良于行也无法做什么事了。”
巫妖却忽然道“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怨恨,我可以和他签订契约,让他变成你的鬼仆,此后他只能忠心于你。”
萧偃怔了下,看了眼何常安,摇了摇头“不了,还是先尝试救活他吧。”
巫妖在心里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好,那就带回山庄我这里倒是有一瓶活血药水,喝下去能治一些皮肉伤,只是这药水不多,给他用了,以后你或者你在意的人也遇上受伤的情况就不一定够。”
萧偃愣了下“如果可以的话,烦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