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要说说看的话,那么,这个生得领域像是一个美术馆。
听上去是完完全全的废话吧但确实如此。进出不同区域的方式被藏在艺术品之间,或许是把鱼的雕像喂给猫,或许是按着会说话的画作寻找线索。
虽然答错了搞不好会死,但的确是想让进入这片异世界的游人欣赏画作。
嘛,咒灵毕竟来自人们的情绪与幻想,会有这种程度的倾向倒也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
接着他来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
又是一个小房间,让人不太舒服的既视感涌上来,五条悟推开门。
矮桌,
花瓶,
和一支白色的玫瑰花。
纯白无瑕,像是人造花一样的玫瑰。
五条悟并不是一个靠直觉行动的人。原因很简单,他很强,强到规格外的程度,所以不需要用上直觉。
但那个时候,确实有种背后泛起寒意一样的预感。
这次他才注意到桌子上写着字。
这支玫瑰凋零之时,你也将腐朽而终。
那可不太好呢。
苍蓝色的眼睛冷下来。
数秒后他回到刚才的另一个房间,对上正抓着桌上的玫瑰当作什么食物一样啃咬的咒灵,把它碾成了碎片。
房间的地面上恐吓一样地冒出鲜血书写的文字,他没费心去看。
半分钟之后他找到失去了意识的诺德。
像是睡着了一样。五条悟想。
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稍微抿着唇,大概上一刻还在忍耐着什么痛苦。
活着,当然还活着,六眼的所有者理智地作出判断。
但他还是忍不住凑近了,去碰碰他的男朋友。
很久没有这样做了。
手指之下是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柔软的触感,还有隐约传来的脉搏。也许是出于自我保护蜷成了一团,但现在已经晕过去了,所以当五条悟把眼前的人抱起来时,诺德当然也只是毫无抵抗地任他摆弄。
“真是的,不是说会注意安全吗。”五条悟不禁出声抱怨。
两分钟之后找到了一个适合休息的房间。
把诺德安置在那张彻彻底底检查过一遍的沙发上,用一分钟纠结是不是可以给对方披上自己的衣服,接着,五条悟正式开始反思。
诅咒是不讲道理的,就像咒术师的术式也毫无规律可循一样。并不是只要能够抵消咒力就绝对安全了,能够穿过无下限的咒具也是存在的,这些事他当然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在意。
生得领域并不是真正的领域,但因此就大意也是他的问题。
而他的男朋友大概是对这里的艺术品有兴趣,其他东西明明都会认真查看的,唯独那个被略过了。
当然,他也知道原因。
因为那是他给诺德送过的花,所以不想在他面前作出暧昧的态度,所以一定要彻彻底底地划清界线。
诺德很介意他的存在。
不是“在意”哦,不是好的那种。
先想想怎么办吧,他压下刚才的想法。
放在桌上的是两支玫瑰,浅橙色的那支被粗暴地折断了,花瓣几乎没剩下。至于白玫瑰五条悟拿起来打量。如果他想的没错,就是这样简单的对应关系的话
他扯掉一片白色的花瓣。
嘶
最强咒术师因为疼痛而吸着气,再不爽地咂舌。
搞什么,明明只是连个像样的领域都没有的咒灵,为什么会有这种无差别生效的麻烦术式。
但也不算什么坏事,如果是能对他生效的诅咒,不可能毫无限制。
用两分钟找到盛着水的花瓶,用半分钟确认了回复手段的有效性,他看着那支浅橙色的玫瑰在水中重新生出枝叶。
他回到他的男朋友身边。
还没有醒。
“醒一醒嘛。”他轻声说。
睡着的诺德稍微有些陌生。其实不应该是这样,他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夜。对了,因为诺德总是醒得很早吗,五条悟出神的想。
还是因为很久都没有离他这么近了呢。
看起来好像很温顺。
之前他也一直是那样认为的。
但不完全对。他的男朋友在有些事情上很固执,也会柔和但坚决地拒绝他这些是分手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再不醒过来要亲你了哦,睡美人。”他趁着诺德听不见说着。
没有回应。
稍微有点不安。
硝子知道了大概会嘲笑他。
能叫硝子来一趟吗五条悟不切实际地想。
他又去确认那些本来可以看得到的事情。体温,嗯,没有异常,在呼吸,胸廓微微起伏,手指停下来可以探到气息。
气息。
他们曾经会离得很近,比现在这样更近,在安静的夜里能听到对方轻浅而安稳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