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而他是其中一片轻飘飘的树叶,只能承受,无法反抗。
心脏好似被无数钢针深深扎入,传出剧烈到无法忍受的疼痛。
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得发了白,手背上青筋根根突出,急切得好像要冲出血管。
很快,可怕的压力转瞬退却。
边立南轻轻地呼了口气,没有询问,甚至没有通过后视镜去观察后面。
他冷静沉稳地继续开车。
如果不是他打湿的衣服,以及被捏得有些变形的方向盘的话。
看起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哪里知道,季从无突如其来的怒火来自于沈洵那句“b级木系”。
大反派几乎快控制不住他的怨念
她居然又觉醒了木系
他一路阴沉着脸抵达桑家所住的公寓楼。
边立南刚刚把车驶进院子,首先听到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刺耳嚎叫
“大家都看到了,就是桑家刚回来的那个小贱人下的狠手,她还想杀了我和浩浩”
“儿子,我被打没关系,浩浩才多大一点,看看他被打成什么样了。”
“我的乖孙牙齿都被打松了,他才十岁啊,就被那个小贱人打得没了半条命。”
然后夹杂着小孩委屈痛苦的哭声
“爸爸我疼我好疼啊”
边立南视野里出现一对脸肿胀如猪头的一老一少,他们站在102房门外两米远。
一个穿着城防军制服的男人蹲在小的那个面前,脸色铁青,怒火高涨。
102是桑家的住处。
朱国超的理智被怒火淹没,一路风驰电掣回家,看到朱老太和朱文浩的模样,比之孙士海描述得还要惨烈。
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父亲,此刻的他都恨不得将凶手千刀万剐。
赶回来的路上,他心里存了讲道理的念头。
毕竟他也知道朱老太的性格,儿子朱文浩更是被朱老太宠得没什么礼物。
他和冯素华虽然觉得不妥,可他们要忙着工作,孩子需要朱老太照顾。
就算真有得罪之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一个才十岁的小孩,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对方既然敢做,那他也没必须讲理,直接用实力说话。
事后就算闹到法司,他也占理。
朱国超气势汹汹地就要去砸门自他回来,102紧闭大门。
周围人窃窃私语。
有看好戏的难得这么一场大戏、
也有担忧的桑家刚回来的女儿是个木系,对上在城防队上班的朱国超这个火系,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还有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不论结果如何,都和他们无关。
因为朱家闹得动静大,以至于没多少人注意到驶入院子的军用专车。
当然,朱国超的手并没有接触到门板,他的动作停滞住了。
边立南从车上下来,声音不高不低,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怎么回事”
围观的人群看到边立南时惊呆了。
作为基地负责人之一,即使有人没见过边立南本人,却也见过他的照片。
“卧槽,是边总指挥”
“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件事居然连边总指挥都惊动了吗”
“听说边总指挥外出做任务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凝滞状态中解除的朱国超看到边立南,脸色一变,顾不上砸门,忙上前行了个礼“总指挥。”
朱老太不认识沈洵,只知道他是长官,官级有多大不清楚。
可边立南是基地最厉害的人,对她来说,分量不是一般的大。
她硬生生把哭嚎给咽了回去,拉着朱文浩,一声不吭地让祖师俩肿胀的脸完整露出来。
光从画面来看,确实足够引起他人同情。
朱国超三言两句说明前因,然后在边立南锐利的目光下,慌乱道“报告总指挥,我只是想了解清楚具体情况。”
边立南扫过朱老太祖孙二人,刚要说话,后座车门打开,随着车里的人出来,好似一股冷风裹挟着让众人不安的味道从空气中席卷,幽冷地掠过所有人。
像深冬的寒冰。
在场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窃窃私语没了,无数目光落向那个一出现就夺走所有人注意的男人。
炎热的夏天,他全身上下却罩着一件宽大黑袍,不露丝毫皮肤,就连双手也套着黑色皮革手套。
黑色让他颀长的身形显得更为单薄瘦削。
黑衣、黑发、黑眸,衬出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很像病入膏肓的晚期患者。
然后,他同样苍白的唇微启,凉薄的嗓音徐徐弥漫开来。
炙热的温度一瞬间如同冷空气降临。
“无用聒噪的老妇人,狡诈阴毒的小畜生,活着也是污染空气。”
随着他尾音落下,戴着皮革手套的五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