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沉浸其中的时候,音乐突然停了,灯光也逐渐亮了起来,两人连忙推开对方,收回了手,重新恢复了一副君子、淑女的风范。欧阳慕青则在转身回头之际,两手顺势轻轻往裙子上一抹,裙摆便又恢复如初了。
朱立诚两眼往舞池周围一扫,发现眼光所到之处,几乎都是在忙乱着整理衣衫的男女,还有的已是春光外泄,尚不自知。
回到包间后,欧阳慕青抽出几张纸巾,急急忙忙地往洗手间走去,朱立诚心想,这女人还真是敏感,不会是
重新回到包间的欧阳慕青,狠狠地瞪了朱立诚一眼,嘴里小声嘟了一句“小坏蛋”
朱立诚心想,真是冤枉,可是你先靠到我身上来的。两人又坐了会,朱立诚提议回去,欧阳慕青也点头同意。
上车以后,只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欧阳慕青连忙打着火,开下冷气,车里的温度还未完全降下来,已到县委县府的宿舍楼了。
朱立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刚准备下车,欧阳慕青突然快速地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朱立诚一愣,回过头来,右手一抹腮帮,皱着眉头说“女色狼”欧阳慕青哈哈一笑,挂上档,一脚油门,车猛地向前窜去。
第二天一早,朱立诚就踏上了前往田塘镇地班车。由于昨晚和欧阳慕青在舞厅里的亲密接触,朱立诚一夜都没有睡踏实,总觉得异常兴奋,却又无从发泄,一大早醒来,心中很是不爽。
在车上顿觉昏昏欲睡,于是就闭眼眯起觉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朱立诚睁开眼看见孟怀远正透过车窗,正往里面张望,连忙一跃而起,冲下车去。
“你这家伙,原来躲在里面睡懒觉,我还以为你没乘这班车呢,昨晚,是不是到哪儿鬼混去了,一大早就没精打采的,忙着睡觉。”
朱立诚被对方说中了心事,顿时大窘,连忙岔开话头“昨天,就和你约好了,怎么可能失约呢,你以为我是你啊”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孟怀远的警用三轮摩托。田塘的街道不多,只有四条,但规划却比较合理,呈井字形分布,把镇区连成了一体。
孟怀远左弯右拐,一刻钟多点,就载着朱立诚来到了江边。通过之前的了解,朱立诚知道,田塘镇是三个乡镇里面对三阳河污染最为严重的,主要是因为田塘镇坐落着三家钢管厂和一家号称泯州最大的造纸厂。
在孟怀远的带领下,朱立诚对这四家企业的排污情况一一作了详实的记录。在第二家钢管厂采集样本时,被保安模样的人发现了,对方刚准备过来询问,看见了警用三轮和穿着制服的孟怀远,也就作罢了。
中午两人简单地吃了个盒饭,又继续马不停蹄地调查、采集,直到五点半才结束,二人一起乘末班车返回到了泾都。
第二天上班以后,朱立诚就找到李倩,让他帮自己和环保局的人联系一下,把采集回来的样本做一个检测。李倩拨了一个电话,让朱立诚直接去环保局,把样本交给环保局副局长宦一山。
朱立诚去环保局后,发现这叫宦一山的副局长竟专门在传达室等他,一时不禁感叹,真是宰相门人七品官。
接过朱立诚的样本以后,宦局长表示自己一定亲自督促检验员尽快完成检验,结果一出来,会立即通知朱立诚。朱立诚连忙致谢,而对方却连说不敢不敢,捧着那些样本,屁颠屁颠地走向环保局的大楼。
朱立诚心想对方一个副科级干部,至于对自己一个县委办的小喽啰如此客气吗回到办公室,向李倩一打听,这才明白,原来李倩在电话里告诉宦一山,这是潘亚东安排进行的调研,他正等着看报告呢,朱立诚心道难怪
欧阳慕青如小女人一般,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工作以及生活,甚至是些自己的私密事也拿出来和朱立诚分享,和刚才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朱立诚揉揉自己的眼睛,真是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善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不知不觉地居然喝完了两瓶红酒,朱立诚还好只是觉得头有点晕,而欧阳慕青已经是满面桃花,说话时口齿都不太流利了。
听了欧阳慕青时断时续的描述,朱立诚才发现眼前这个看似非常强势的女人,其实也有令人怜惜的一面。
三年前,欧阳慕青遇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尽管对方只是个走南闯北的推销员,但她却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和他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然而,就在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对她说他们公司老板的女儿看上了他,尽管那只是个不怎么高也不怎么白的难看女人,但他说为了他的事业,他要去追求。
欧阳慕青爽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当爱情既然已经不在,婚姻蜕变成一纸证书的时候,那还要它干嘛。听着欧阳慕青平静的叙述,朱立诚想到了离开淮大的那个夜晚,那个正在被自己渐渐遗忘的叫李琴的女孩,不知道,在父母的努力下,终于留在应天的她,是否已经寻找到了新的幸福
虽然这一切都已与自己毫无关系,但那毕竟有曾留下自己炽热的爱和苦涩的初恋。
“走吧,快九点了。”欧阳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