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苏娉揉杂了许多老师身上的特质,她只是外面看起来温和,内心却坚不可摧,可以独挡一面。
不能不说,林漪和沈霄确实是绝配,一刚一柔,她的柔弱以及对丈夫的依赖,刚好踩中了沈霄的点,沈霄也对她极其爱护。
阿至在爸爸怀里打着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时不时砸在爸爸胳膊上。
陆长风对儿女没有区别,不重男轻女,也没有宠女轻男,在他心里没什么区别,反正家庭地位就是老婆孩子他。
不管什么性别,都是他和她的孩子。
火车行驶了三四个小时,陆长风看了眼睡在自己铺位的女儿,起身抱着怀里睡着的儿子放到沈青雪旁边。
沈青雪也睡着了,听到动静半睁着眼看他。
“我去打饭。”陆长风说。
“青椒肉丝。”沈青雪回。
“行,看好你外甥,别让他滚下来了。”
听见他的叮嘱,沈青雪有些无语“你儿子两岁半,不是我两岁半。”
把他当什么傻子了,这点事还不会注意
陆长风本来想顺势嘲讽一下,一抬头瞥见大舅子含笑的眉眼,顿时收声,去餐车那里打饭。
火车行驶了一夜,在天微微亮时,到达沈霄的老家。
在东南边边上,和好几个城市接壤。
不过沈霄老家在下面的小县城,也是农村里。
沈霄是家里独子,没有兄弟姐妹,但是堂兄弟堂姊妹不少,知道他要回来,这两天没少往家里跑。
沈老太太在村口望眼欲穿,她搓着手,说话时哈着白气“怎么还没到啊火车又给延误了”
她这几年因为腿脚不便,没怎么去军区探亲,儿子因为部队忙也没有时间回来,孙女没空她也知道,刚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就去工作了,所以她没有怨言,都能理解。
就是实在太想见两个曾孙了。
“应该是延误了。”沈老爷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输液的盐水瓶子,里面灌了开水,外面用布包了一层,递给她“老伴,暖暖手。”
沈老太太接过来,摸到暖呼呼的水瓶,被冻得僵硬麻木的手逐渐有了知觉。
“来了来了”她瞥到远处走来的一行人,凭直觉认出是自己的儿子,“快去接接”
见她自己就要跑起来,沈老爷子拽住她的手“你这腿脚不利索,慢点走不着急,儿子又跑不了。”
“谁想看他啊。”按着人头点了下数,估摸着这次林漪也来了,老太太冷哼道“当初不听我的,非要娶这么个媳妇,也就是她命好在部队当兵,要是在村里生活不得成天给人欺负哭啊。”
村里的妇女同志们那嘴皮子可溜了,谁都能涮一涮,你要是看起来性格绵软就逮着你可劲欺负,特别是男人不在家的。
老太太这一身本领就是这大半辈子跟她们打磨出来的。
“行了行了,你也别总说。”
见老妻瞪自己一眼,沈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我错了,我不说了。”
“爸,妈。”沈霄这一路上都在看,老家和自己记忆中的有什么不同,好像一切都一样,又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近乡情怯到这一刻才完全体现出来。
“诶。”沈老爷子踮脚往后看“你怎么走这么快,也不等等元白青雪还有阿软他们。”
“多大的孩子了,不用这么惦记。”沈霄看到他们二老在村口顶着寒风,率先过来让他们回家“马上就来了,我们回去说。”
“再等等。”老太太不买账,非要等到曾孙才肯罢休。
在家就她地位最高,谁也没辙,那就只能等呢。
好在也没多久,几分钟他们就过来了。
“爷爷,奶奶。”兄妹几人笑着打招呼,陆长风也跟着喊。
在火车上睡饱的两个小团子也被父母教了该怎么叫人,看到一脸疼爱望着自己的老人家,夏夏脆生生道“太奶奶,太爷爷。”
阿至和她几乎是同时喊出声的。
沈青雪经常说,这俩才像双生子,他和妹妹的默契还不如妹妹和大哥的。
“欸”沈老太太大声应道“太奶奶的乖曾孙们回来了,让太奶奶好好看看,长得真俊俏,村里那个赵三娘还口口声声说自家的曾孙女是村里最好看的娃娃,完全不能和我家夏夏比嘛。”
把手里的暖水瓶给孙女,她伸手要抱曾孙女“太奶奶抱抱好不好”
夏夏摇头,一本正经道“爸爸说我很重,我不想累着您。”
“瞧瞧,我家乖乖们这才两岁多,就会心疼人了。”沈老太太越看越欢喜,对于旁边柔声喊她妈的人,也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以前对林漪就特别看不上,遇到点事就会哭哭啼啼的,唯一改观的一次是她生孩子的时候自己提着脸盆去了医院。
因为她和儿子感情好,又生了两儿一女,反正远在天边不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