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的房梁看。
木梁上是青瓦,卫生所的条件已经算好的,起码不是茅草顶。
她略微失神,一直在想陆长风之前说的话。
男人的进攻凶猛迅速,她必须给一个明确的回应。
带着这样的心情一直到了傍晚六点多,陆长风来给她送饭。
夏莹煮了米饭,特意给她蒸了肉饼汤,还有一份红烧小排。
苏娉握着勺子,默不作声喝着汤。
陆长风看了一阵,下意识从兜里摸出烟盒,烟嘴刚抵到指尖,又被他毫不留情地塞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忽然低笑出声。
苏娉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
“我是在想,我们看起来还挺相配的。”他唇角笑意荡漾“我伤了右手,你伤了右腿,很和谐啊。”
“”苏娉无言以对。
她并不想要这种和谐。
外头夜色渐深,何忠和夏莹关着门在厨房说话,炉火烧得旺盛。
忽然有推门声,两人齐刷刷回头,就见男人拿着铲子,铲了满满一下炭火大步走了。
看着立马偃旗息鼓的炉火,何忠无奈往里添了两根柴火。
“陆副团长和苏同学能说清楚吗”
“能吧。”夏莹本来想问问,如果她家没有儿子,他愿意入赘吗
但想想何必要做这种假设,想一些莫须有的事来让自己堵心。
“咱俩只能在厨房多待会儿了。”她搓搓手掌,“他们应该还要谈挺久。”
陆长风把带着炉灰的炭火倒在屋子中间,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黄豆,如数扔灰里。
又拿着铲子出了门,立在墙角,顺便拣了根树枝进来。
关了门,他也没坐,就蹲在炭火旁边,握着树枝扒拉炉灰。
苏娉小口喝着肉饼汤,不动声色看着他的动作。
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屋子里氛围很融洽,暖洋洋的。
过了一阵,她说“我吃完了。”
男人扔掉树枝,起身“我去洗碗。”
苏娉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制止。
见陆长风去而复返,夏莹正疑惑他又要做什么,结果就看到他打了瓢水在洗碗。
因为肉汤有油,滑腻腻的,他从炉子里舀了点草木灰,单手搓着碗。
夏莹和何忠面面相觑,收回视线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瓷碗放到碗柜倒扣沥水,陆长风经过灶台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何忠的肩膀“兄弟,谢了。”
这是在说给他和苏娉留空间的事。
“”何忠好半天反应过来,看着肩膀上那块湿泞的手印,陷入沉思。
“笃笃”这回陆长风没有直接进去。
苏娉愣了一下,不等说话,就听男人放缓了声音,“苏医生,我来换药。”
这是在提醒她。
苏娉哭笑不得,“进来吧,陆副团长。”
后面几个字咬得尤其重。
陆长风脚步依然稳重,但身体紧绷,看得出来是有些紧张的。
他先把炉灰里的黄豆扒拉了出来,让它们在旁边凉着。
他动作很慢,像是在给她组织语言的时间。
也给自己平静的间隙。
做完这些,他郑重其事地拉开椅子,在苏娉平静的目光下,解开纽扣的手微僵。
因为纱布和绷带太厚,紧紧贴着衣袖,苏娉还礼貌性地帮他拽了一下袖子。
陆长风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无比煎熬,就等着她手里审判的大刀落下。
苏娉抬手指了一下桌子前面的药箱“麻烦帮我拿近一点,谢谢。”
陆长风长臂一伸,将医药箱推了过去。
她从容打开,拿出药粉纱布绷带,下巴微抬,温声道“坐近一些。”
虽然还是这副温和的神情,但陆长风总觉得隐约带了点颐指气使的感觉,琢磨出味,他往前凑了一点。
这次,面对他块垒分明的腹肌,苏娉没有脸红,也没有眼神闪躲,镇定自若地替他换药。
他侧坐着,右手挨着床边,方便她动作。
苏娉做事时很认真,因为低着头,可以看到她微颤的黑长睫毛在眼底投下阴翳。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胳膊上,痒痒的,还有几缕头发蹭着手臂。
陆长风眸光紧紧锁住她,没有分神半刻。
苏娉的手法很轻柔,也可能是因为他注意力没在自己的伤口上,所以药粉倒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痛。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外面也没有任何声音,呼吸清晰可闻。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收起纱布和绷带,说“好了。”
陆长风“嗯”了一声,没有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苏娉从医药箱里取出装着银针的布包,展开摊在桌上。
她葱白指尖捻着泛着幽幽寒意的长针,秀气的柳眉纠结地拧了片刻,复而舒展,但迟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