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有次做了个噩梦,梦见我最喜欢的娃娃被别的小朋友抢走,还戳出了里面的棉花。
惊恐地醒来,我发觉那个娃娃被睡梦中的我挤到了床的边缘,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睡眼惺忪的我猛地伸出手抓住娃娃,下意识地喊道“你要去哪”
一幅生离死别的模样。
被恰好来叫我起床的我妈嘲笑了三天。
“”
推己及人,我觉得降谷零可能也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而高情商的善良人佐佐木梦子显然是不会嘲笑对方的
于是,我默默地垂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解释道“我去洗手间。”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
刚想说出铿锵有力的“我不会走的”这句安慰意味很浓的话时,我猛然想起自己悬而未决的某名校offer。
我今年确实要走吼
而且也不能随便说什么“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的”之类的话吧感觉是很重的承诺
嗯假如万一哪天真的遇到什么事情分手的话呢比如白月光替身带球跑之类的狗血剧情虽然只有0001的概率但是果然还是会有可能的吧
我想着想着,思绪逐渐发散,越来越离谱。
最终,已到嘴边的话转了一百零八个弯“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
降谷零“”
我看见好朋友慢慢地眨了眨眼,似是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
嗯,到底醒没醒呢。
顺顺毛试试。
我试探着伸出另一只手,安抚地摸了摸好朋友靠在病床上的头。
唔,头发好柔软。
再摸摸。
“嘿嘿。”我放肆地把降谷零的头发揉乱了。
降谷零眸中的睡意飞快地散去,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无奈地纵容我捣鼓他的头发。
我想了想,得寸进尺地把手移动到降谷零的下巴处。
像撸猫一样,轻柔地托起他的下巴,用指腹揉了揉“要不你再睡会还很早呢。”
才五点钟。
降谷零直起身来,揉了揉眉心,声音清醒了许多“不了。”
眼神柔和。
那一闪而过的凌厉眼神仿佛从未存在过。
噢,醒了。
我坐在床上,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有些好奇地垂眸看着他“你坐着睡了一晚,身体不会很难受吗”
我一边翻身下床,一边等待着降谷零的回复。
突然,后颈上传来一阵剧痛。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停下了动作,这才想起来昨天被砸过。
“”
那个人该不会是用刀柄砸的我吧。
我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摸后颈,刚抬起手便被降谷零挡住。
他轻轻地撩起我的头发,淡淡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间。
“很大一块淤青。”
半晌,降谷零似是终于观察完了我的后颈,温声下了这个定义。
我“有多大”
“过段时间就会消了。”
降谷零查看了片刻,用指尖理了理我的头发。
我想了想“护士好像提醒我今天要记得擦药来着。”
还没待我开口求助,降谷零便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发绳,帮我挽起了头发。
“我帮你吧。”
冰凉的药膏轻轻地与我的后颈相触。
我突发奇想“你如果现在在我后颈吹口气,会不会非常凉啊。”
就像擦了风油精后吹电风扇一样。
算了,肯定很刺激。
我“我就说说,你别真”
晚了,降谷零已经这么做了。
清凉的风拂过后颈处擦了药膏的皮肤。
真的很刺激。
我感觉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下意识地就想缩起脖子。
但降谷零的手牢牢地扶在我的脖颈上,不让我移动分毫“上药的时候”
“别乱动。”
虽然非常牢固,但他其实没用什么力气。
只是手指虚虚地圈着我的脖子。
他的声音还带着清晨初醒时的些许沙哑感。
“”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我有点紧张,只能说瞎话来打消这种莫名的暧昧感“还好你没一边吹气一边说痛痛飞飞,不然更诡异了。”
“”察觉到身后的降谷零似乎又要开口,我连忙欲盖弥彰地急速打岔,果断地选择了装柔弱,“痛痛痛痛”
“哪里痛”
果然,降谷零没再纠结“痛痛飞飞”,而是停下了手中本就轻柔的动作,非常认真地问道。
我有点惭愧,感觉自己在消费降谷零的同情心,于是老老实实地不动了,随口扯了个借口“就刚刚那个位置,你轻点就行。”
他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