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路(要骗就骗得彻底一点,为什...)(2 / 4)

阿皓侧头静静地看着她,“累了”

“可能是起太早了”宣月打了第三个哈欠。

“那就睡会儿。”

阿皓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里拿了床备用薄毯,替她搭在身上,又调低椅背。

宣月想说不用了,但一想到这回程途中若要强打起精神来与他应对,不知道多煎熬,索性闭上眼睛,轻声应好。

她不想再骗人了。

阿皓替她搭毯子时,两人有过一个很近很近的对视,近到能看清对方眼底的自己,近到呼吸都能抵达对方面庞。

宣月的睫毛颤了颤,有些不自在。

好在阿皓没有做什么,盖好毯子,又直起身来,“你睡吧,我开车。”

“嗯。”

原本想的是,只要装睡就好,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不面对阿皓,就这样回到平城,但才刚上路没一会儿,宣月就彻底睡着了。

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无法思考。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闭眼吧,睡吧。

她像被人扔进深海里的石头,眼睛一闭,迅速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阿皓静静地开着车,过了一会儿,轻轻叫她的名字“梁月。”

“梁月”

“梁月,你睡着了吗”

宣月一动不动,睡得死死的,竟听不见一点声音。

阿皓侧头看看她,把车又停靠在路边,伸手轻轻推她一下,“梁月”

依然没有反应。

他的视线落在宣月怀里,片刻后,拿过她的背包,拉开拉链,在里面仔仔细细地摸索起来。

一包纸巾,一把雨伞,一只钱夹,和一些诸如镜子、唇膏之类的零零散散的女性用品。

这些显然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他把它们全部倒在脚边,然后沿着背包外侧一点一点摸索,从外部到内部

一无所获。

某一刻,阿皓似乎想到什么,忽然拉住了背包的肩带,沿着柔软的布料轻轻按压,缓慢移动。

终于,他摸到一只很小很小的硬物时,停了下来。

他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刀来,将肩带割开,看见了那只小小的黑色零件。

它像只纽扣,只有指甲盖大小。

做过卧底的崔皓对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当年经他手安在目标人物身边的窃听器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他捏着那只小小的窃听器,表情平静,没有半点讶异。

宣月醒来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眼皮重若千钧。

她费劲地睁开眼,看见一片陈旧的天花板,正中有一盏白炽灯,灯上遍布灰尘。

这是哪里

头很痛,宣月想伸手揉一揉太阳穴,一动才发现抬不起手来。

她一惊,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住。

这是一个陈旧的房间,四面贴着老气横秋的墙纸,床头有贴着廉价水钻的海绵靠背。不远处有张茶几,边角柜上是热水壶、茶包和方便面,仔细看还有安全套,旁边的塑料牌上写着价格。

她在旅馆里。

宣月又惊又怕,很快想起昏睡前的场景。

她不是在阿皓的车上吗

他们不是正在从沧县赶回平城吗

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阿皓呢

宣月努力告诫自己要冷静,费劲地坐起身来,一点一点往窗边跳,用肩膀顶开紧闭的遮光窗帘。

窗玻璃上遍布灰尘,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玻璃外面是防护栏,堵死了去路。

但不妨碍她看出外界日光大盛,是个艳阳天。

这个高度,她似乎在三楼四楼的样子,外面只有一条公路,周遭都是荒野。

这是国道

已经到第二天早上了

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死,从车上到这个地方,居然一点意识也没有

宣月心乱如麻,深呼吸,开始四下搜寻能帮助她解开束缚的东西。

她的手上脚上都被麻绳捆住,双手又是被缚在背后的,完全无法自行解开。

只是麻绳捆得虽死,却并不算太紧,至少不会让她过于难受。

搜寻一圈,目光落在边角柜的玻璃杯上。

她尽可能不发出太大声响,敏捷地跳过去,准备把玻璃杯打碎,尝试用碎片割开绳子。

眼看就要够着玻璃杯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宣月心头一跳,飞快地倒在床上,把眼睛闭上。

滴门被刷开了。

她双眼紧闭,像是还未醒来,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门关了,脚步声逐渐靠近,直到某一刻,阿皓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响彻耳畔。

他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宣月没有动。

“是不是要我泼你一盆冷水,你才肯睁眼”

声音是熟悉的,但语气是全然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