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队长没有心”,一边却还心甘情愿和他一起拼。
原来拼命三郎这种特质是会传染人的。
宣月说“我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这么多的知识和技能,也从来没想过人的极限会是没有上限。”
以往的夜晚对她来说就是归家休息,合眼睡觉。
如今夜幕降临,她看见城市辉煌的夜,会想起林长野讲给他们听过的案件。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无数亡命之徒在蠢蠢欲动。
人一辈子,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是过,出生入死、枪林弹雨也是过。
只是见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才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听上去很美,却有些乏味。
她在林长野身上见到的,就是那种可能性,像烈火一样烧完一生,燃尽热血,最后回眸一笑时,能云淡风轻说一句不枉此生。
苏青沅沉默许久,才插科打诨感慨说“哎,看来我也是时候好好努力了,不拿个普利策奖,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怎么配和警届之光做朋友”
两人都笑喷了。
只是在嘻嘻哈哈后,苏青沅还是低声说了句“保护好自己,宣月。没有什么比你健健康康还能在电话里跟我开怀大笑更重要。”
能听到这一句,宣月的心是熨帖而温热的。
其实已经很幸运了,人之一生能得一个知己,分享喜怒哀乐,笑或哭都有人一路同行。
一通电话好不容易结束,宣月又接到了袁立的慰问。
“姐,听说你受伤了”风风火火的开场白,光从声音也能听出急切之情。
只是下一句就变成贼兮兮的语气“咱偷偷地打这个电话啊,别叫队长知道了。老张跟我说,队长不让我打扰你休息,我熬到这个点才敢给你悄悄致电,就是怕他在你旁边。”
宣月“”
宣月“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种骚操作。”
那头“哎,骚操作可不少呢,还拿我的津贴来威胁算了不提也罢。我这通电话呢不仅代表我个人,也代表咱们支队广大群众。大家都很关心你,但是碍于队长那边的淫威,都不敢打搅你休息。”
这下宣月的内心稍微平复了点。
她还以为平常在队里大家的关爱是塑料的,走个过场罢了,要不怎么如今受伤,手机里竟然一通慰问电话都没有
原来是林长野干的
她安慰袁立“放心吧,我没什么事,队长这人就是这样。这边案情紧急,他大概也怕你们一人一个慰问电话,那我们还要不要干活啦”
袁立的队长滤镜似乎碎了一点,幽幽道“我还以为跟队长出差能学到很多,没想到居然这么危险,他也不知道好好保护你,居然让你受了伤”
宣月一听,立马坐起身来,下意识替林长野说话。
“你听谁瞎讲的队长他为了我以身挡枪,这会儿还行动不便。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我恐怕小命不保,你别瞎说”
袁立错愕了两秒钟,嘀咕了一句“奇怪,出差之前,你明明不待见队长的。怎么出趟差,话里话外都有种护犊子的味道”
“”
“你和队长和好啦”
“我,我俩本来也没啥深仇大恨呀。”
“是吗我怎么记得面试的时候你还和他不共戴天似的,活像有你没他,有他没你”
那头的袁立在嘀咕,宣月面上一热,咳嗽一声,“哎,队长好像在叫我”
袁立一听,吓一大跳,赶紧小声道别“那我挂了,你你你别告诉他我打过电话来啊。”
宣月听着耳边的嘟声,松开手,手机滑落在枕边。
她眨眨眼,笑起来,听见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音,慢慢地爬起身来,忽然想看看林长野在做什么。
打开门,吱呀一声,她看见那个颀长的身影靠在沙发上,面前还摆着手机,而他仰着头,双眼紧闭。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电视机的光影在晃动。
这是睡着了
她看了眼手机,明白过来,林长野大概困了,但还要继续等冯希丙的审问结果,所以才开着电视机,想提一提神。
已经入冬了,即便广州气温比平常高多了,入夜也还是有些许凉意。
宣月从房间里拿起一方小毯子,蹑手蹑脚推开门,走进客厅。
沙发上的林长野仰头睡着,姿势不太舒服,但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的下颌线利落分明,刀刻似的弧线一路延伸至衣领内。
这人不大讲究,出趟差就带了老头的汗衫当睡衣,这会儿外面就披了件衬衣,那件薄薄的汗衫皱巴巴露出来,很不符合他的精英气质。
但转念一想,就拎了那么一只憋憋的包,能装什么东西还指望他带套真丝睡衣吗
宣月抱着毯子,静静地望着他。
昏暗的光影不妨碍她看清他下巴泛的那片青色,是早上才刮掉的胡茬又冒了出来,一路延伸,停在了喉结上方。他均匀地呼吸着,喉结也微微颤动,扣人心弦。
再往上看,眼睑下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