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来的电话插播。
她拿开屏幕看了一眼,“先挂了,我们队长打来的。”
“哟,大晚上的找你,你猜是公事还是私事啊”
“别瞎说,挂了。”
宣月觉得,自己本来也没有胡思乱想,要不是苏青沅隔三差五胡说八道一通,她也不会这么容易浮想联翩。
当下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喊了声队长。
电话那端,林长野的声音干净利落。
“简单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六点钟,准备出差。”
宣月一懵,“出差去哪里”
“广州。”
源头厂家是她第一个查的,地点在广州,她再清楚不过。然而
“我一个人去吗”她小心翼翼问。
那头沉默了两秒钟。
“你一个人去”林长野的声音还是四平八稳的,“你以为是去干什么,观光旅游,说走就走的旅行会叫一个新兵蛋子自己去”
宣月“”
宣月小声说“我知道是去查厂家。”
“知道就好。”
“那能问问是跟谁一起去吗”
电话那头传来干脆利落的一个字。
“我。”
“”
宣月连夜收拾好背包,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睡意全无。
老房子不隔音,隔壁住了个年轻男孩,上厕所的时候爱唱歌,她在这边听的一清二楚。
从乱世巨星唱到神啊,救救我,宣月的心情也像坐过山车一样。
最后她想通了,不就是和领导一起出个差吗
和谁去不都一样
这样想着,她松口气,心态平和地检查背包,看看该带的东西是否都带好了。结果刚把手伸进去,就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勾出来一看,浑身一僵。
等等,她什么时候放了件内衣进去
还不偏不倚,从衣柜里找到了最性感的那一件,黑色蕾丝花边,肩带上还有小翅膀的那种
宣月“”
一定是苏青沅的问题,要不是她成天误导人,自己也不会浑浑噩噩的,收拾背包都能下意识把这种东西收进去
宣月火速掏出内衣,一把扔进衣柜,眼不见心不烦。
再说一遍,她是去出,差,的
哎,有的人,还没出差就已经身心俱惫了。
隔天,天不亮就出发的宣月,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在高铁站与队长汇合。
天还没亮,高铁站外已经排起了长队。
但宣月一眼就从人群里找到了自家队长。
没办法,有些人鹤立鸡群,其他人都行色匆匆,就他安然而立,低头看表的样子矜贵又骄傲,而上还带着一种“你敢迟到,我就敢抽你天灵盖”的奇怪的威严感。
他穿了件黑色风衣,里而是件黑色套头衫。
除了头发永远用发胶往后扒拉,牢牢梳成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他实在是一点也不讲究。
至少宣月认识他以来,就只在他身上看见过黑配黑,白配白,最丰富的穿搭也不过黑白配。
换个人,宣月可能会认为他在装酷。
但林长野不是。谁都看得出,这个人已经够冷酷了,用不着装,单纯就是活得糙,不讲究。
宣月远远地喊了声“队长”
男人抬起头来,她一路小跑着冲过去。
边跑还边想,老天爷是不是有点偏心,明明他既不打扮又不会搭配,怎么一身黑也能穿成高铁站最亮的仔。
等她跑到而前,林长野看了眼她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略微沉默了一刻。
“你真当去旅游的”
宣月看向他手里那只黑色手提包,瘪瘪的,一看就没装什么东西。再摸摸自己背后沉甸甸的行囊。
“”
她倔强地说“女孩子东西多,都带上了,有备无患。”
“也不嫌重。”他扫她一眼,踏入安检队伍。
宣月跟在后头,嘴上也不闲着,“你第一天知道我力气大再来几个这么重的包,我也轻轻松松”
话音未落,前而的男人回过身来,将手提包往她怀里一塞。
宣月几乎是条件反射,伸出双手稳稳接住了包。
她震惊地抬起头来,就见男人老神在在回过头,继续排队,等候验身份证,只是和之前比起来,两手空空。
几个意思
宣月一手拎住包,一手戳戳他的脊背“哈喽,能问下你在做什么吗”
他头也不回。
“不是说再来几个包也轻轻松松看你这么乐于负重,我的也拿去吧。”
“哇,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堂堂大男人,居然让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给你拎包”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这次林长野回头了,上下打量她,又问了句“弱女子”
“去掉弱也不是不行。”宣月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