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穆无殇的质问,圣女无话可说。
大祭司连忙道“九殿下,属下有悖原则,对圣女教导不力,着实惭愧所幸,这定魂散使用不多,至今未有人中毒。还望九殿下网开一面。”
比起“毒害无辜”,“用药不慎”的罪名算是轻很多很多了,而且又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这件事在巫医内部,自己处理,也是合情合理的。
她就盼着九殿下念点私情,不要深究。
她抬起头来,朝穆无殇投去恳求的目光。
然而,穆无殇冷冰冰的,“你百里一族,为无渊巫医唯一传承者,圣女又是大祭司的继承者。你二人监守自盗,要本王包庇不成此事,当交由长老会发落”
圣女慌了,眼泪夺眶而出,“九殿下,你饶我这一回吧我知错了,你饶我一回吧”
长老会里,就没有人认可她这个圣女落到长老会手上,后果难以想象
大祭司没想到穆无殇会这么狠。
她连忙道“老祭祀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圣女继承他的衣钵,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教导不力九殿下若真要罚就罚我,还望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圣女这一回”
“继承衣钵老祭司倘若还活着,怕是早就后悔了”
穆无殇似乎被惹恼了,“本王这里,僧面佛面都没有来人,把圣女带去长老会,今日之事,如实以告”
圣女哭了。
大祭司跪了下去,“九殿下”
穆无殇质问道“莫非,大祭司也想亲自去长老会走一趟”
大祭司心头大怔。
这是警告
警告她再纠缠此事,他会深究下去,连她都未必能幸免。
大祭司低下头,“属下,不敢”
穆无殇道“愿赌服输,你该开神殿大门去了”
穆无殇不提这件事,大祭司都快给忘了还有这个赌约。
她看了秦晚烟一眼,只觉得无比憋屈
“属下属下这就去”
圣女被带走了,大祭司也走了,穆无殇和秦晚烟一道出门,唯有陈家父子两还呆着。
陈父道“儿啊,今儿到底怎么了为父不会是在做梦吧”
陈清明拉来老父亲的手,摸自己的脸,“爹,孩儿挨了圣女一巴掌可疼了,但是太值得了”
夜深人静,海风轻拂,繁星璀璨。
战神殿一丈高的玄色大门,完全敞开。
秦晚烟和穆无殇就站在门外。
秦晚烟原本打赌要进这神殿,只是为争口气而已,可如今,她却满腹狐疑,非常好奇。
她都要进去了,却又止步,问道“无渊岛主战神之后”
穆无殇不置可否,大步走入战神殿,秦晚烟立马跟上。
肃穆庄重气氛,扑面而来。
整个神殿,古朴神秘,高耸宽大。两排巨大的石柱支撑整个大殿,两侧石壁上,雕刻了大段大段的文字。
这些字正是无渊巫医使用的上古文字,秦晚烟一个字都看不懂。
穆无殇走在前面,秦晚烟跟在后面。
很快,她就看清楚了,前方巨石祭祀台上,悬着一副巨大的卷轴,卷轴上好像还系着什么东西
太高太远了,她看不清楚。
她原以为,战神殿里会有战神塑像的。
没有想到只有画卷,而这画卷竟还是收着的。
既是建殿朝拜,为何要收起画像
秦晚烟朝穆无殇看去,只见穆无殇也正看她,眼神有些奇怪。
她指着一旁指去,“那是什么”
穆无殇回头看去。
秦晚烟利索地爬上高大的供桌,踩着供桌而过,三两步就到画卷下方。
这般放肆,别说被大祭司和圣女见着了,就算是被普通岛民撞见了,都要将秦晚烟碎尸万段。
然而,穆无殇却只是蹙眉。
他道“下来”
然而,秦晚烟并没有搭理她,也没有动手。
她仰着头,怔怔地看着画卷,确切地说,她是看着绑在画卷上的那道,血色荆棘藤
这血色荆棘藤,同她手心里的药藤反噬,可谓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她下意识握紧了右手,可刹那间,熟悉的疼痛感就传来,手心连心,痛得仿佛整颗心被揪住。
就好似,荆棘藤并没有冒出来,而是蔓延到她心上。
从未如此痛过
为什么会这样
她学的上古玄医,同无渊巫医是何关系同上古战神,又是何关系
她忍着痛,伸手去扯荆棘藤。
“住手”
穆无殇立马飞身而去,抓了她的手。
秦晚烟一挣扎,手都被荆棘刺破,明明就是小伤口,可鲜血却迸射而出。
穆无殇揽着她腰,强行将她带了下来。
他还未开口,秦晚烟就问“那荆棘藤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