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忠诚之蛊(3 / 4)

作时,他能不能受得住。”

“情蛊还会发作”卫惩诧异道,“是什么样子”

林长翌摇头,“此乃我猜测罢了。”

凡毒皆有发作之时,按照常理,情蛊自然亦有。

蛊师早二十年便于江湖中销声匿迹,留下的书面记录更是少之又少,坊间那些读物话本所记录的皆是九牛之一毛,浅显得不能再浅显,毫无用处。

无有经验之人引导,无详细的医书记述,全靠他自己摸索,这何时是个头啊。

只怕等他学有所成,宣王殿下也已经深埋地下了。

“不过我对蛊虫的习性已有些了解,只期盼着殿下身体里种的是母蛊,母蛊尚有一线生机,若是子蛊”林长翌摇了摇头。

母蛊无害,子蛊却阴毒。

子蛊食人间最恶之情之欲,它的诞生本就充满邪恶。

而母蛊原是因爱而生,它最早是楚人对爱侣表达衷心的一种方式。

“情蛊可使深情之人愈发情根深种,若是真心爱一人,便在自己的心上为她种下蛊虫,自此后,所受的情爱之苦都会比旁人更加深刻。”

在这个世上,若是遭人暗算,那必是子蛊。

母蛊需要寄生者自愿,若非是用情之深,没人会对自己下手。

林长翌苦笑。

宣王殿下爱的怕是只有御司台里那一桩桩一件件公事吧,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自愿给身体里下母蛊的人。

所以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多半是这样的情况

要么深爱时甘愿种蛊,后来因爱生恨,便操控着子蛊,折磨旁人。

要么单纯的做坏事,无关情与爱,靠子母虫之间的联系,对旁人施加控制,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或是做损人利己的事,满足自己的贪欲。

细细剖析完毕,才发现没有一件好事。

卫惩脸色凝重,犹豫着要不要把陆夕眠的事讲出来。

林长翌唉声叹气的同时,手上捻蜜饯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

“这还怪好吃的”他嘟哝道,“你尝尝。”

卫惩心不在焉接过一颗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后,顿了顿,“嗯,是挺好吃,再给我来一个。”

“这是哪儿来的管家买的”

“可能吧,回头问问,再叫他买点。”

宣王殿下不爱吃这些,从来不碰,所以无人往他身上想。

坐了一会,两个人悲伤的情绪散的差不多了,纷纷站起来往外走。

“林太医回哪儿”

“我回太医院,今晚是我当值。”

“那一起吧,我正好顺路去趟御司台。”

“好,卫大人做我的马车吧。”

卫惩回衙门忙碌了一天,直到午夜才回。他回府上哪儿都没去,径自去盥洗室沐浴更衣。

洗净一身汗味,一边用干帕子擦头发,一边往卧房走。

推开门,反身关好。他低着头,打算往里走。

屏风后,书案旁,隐约有一人影浮动。

“回来了。”男人嗓音微哑,如夜中鬼魅。

卫惩吓得魂险些飞了,后背撞上门板,发出一声巨响,他哆哆嗦嗦“殿、殿下”

“嗯。”

男人衣冠整齐,打屏风后走了出来。

“您有”

“那包蜜饯去哪了。”

卫惩“”

他脑袋空白了一瞬,勉强从记忆里扒拉出来那段回忆。

甜甜的果子仿佛又进到了他的嘴里,开始分泌口水。

卫惩咽了咽口水,“是那个在前厅里,用黄纸包着的吗”

“嗯。”

“吃、吃了”

薛执脸色变了变,“都吃了”

他回书房时忘记带过去,等折返回前厅时,才发现连果带纸都不见了。

当然不可能是不翼而飞,而是家里出了贼。

“也没,就是世子分了我一半,我觉得挺好吃的,就带去司衙给弟兄们了”

薛执“”

他深吸了口气,压着嗓子

“你不知那是别人的你凭什么跟林长翌分了又凭什么再分给旁人慷他人之慨,你要脸不要”

卫惩一头雾水。

不说别的,从前家里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老管家好买些零嘴吃,有时他落在别处,卫惩和下属们也吃过不少,这些殿下不可能没听过,也从未这么凶地骂过他啊。

殿下从不骂人,怎么今日性子大变了

卫惩不太敢吱声。

因为此刻的宣王险些显然生气了,非常生气。

薛执胸口怒意翻滚,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

他抬手按了按头。

罢了。

拉开门往外走。

迈出门时,他冷着脸回头,声音凉如冰窖

“你,本月俸禄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