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做的嘛。
再说了
卫惩尴尬地笑了笑,“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属下也是为了不负殿下所托。况且,今日陆姑娘拜托了属下。您常教导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哦,忠人之事。
看来他们见着了,相谈甚欢。
薛执笑着点头,“言之有理。”
随后薛执按着往常的习惯,夸了卫惩办事牢靠。
卫惩松了口气,心道果然是他想多了。
韩恣行回到陆家,已经是三日后。
三日时间,宣王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并且将人犯缉拿归案。
事情既然已经了结,御司台再没有将人扣留的道理,第三日一早便放了韩恣行归家。
韩恣行倒是有点舍不得走了,虽然只待了三天不到,但这里的日子过得舒坦,他甚至还想再来。
那件事到底是什么起因,什么结果,韩恣行并未多嘴细问。毕竟人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快活。
不过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认了凶手,大概也听说了些。
死的是丽妃的侄子,而凶手,是成王的生母赵太嫔娘家那边的人。
“原来死者与凶手都和皇族沾亲带故,难怪会将案子交到宣王殿下手里。”陈筝道。
这事在京城中早就传遍了,不是秘密,韩恣行回来时,陈筝和谢兰姝正巧在陆府做客。
“赵太嫔随着太后静心礼佛,离京已经有两年了吧,想来陛下应当不会拿此事去烦扰她们。”陈筝天真道。
谢兰姝摇头,“陛下不说,但赵家不一定会安分。”
“京中有成王在呢,既然宣王殿下去抓人时,成王都没意见,那想来赵家也只能就此作罢了吧”陈筝反驳道,“再说了,丽妃娘娘正受宠,她娘家侄儿死了,陛下怎么也得给她一个交代,就算那凶手姓赵又如何又不是姓薛。”
陆夕眠敏锐地捕捉到了“成王”的名字,原本并不上心,此时也集中了精神,听她们二人一来一回说话。
聊了小半个时辰,陆夕眠便有些累了。她揉了揉眼睛,谢兰姝和陈筝见她困乏,便提出了告辞。
陆夕眠睡了一觉起来,精神好了不少。小舅舅已经回来了,她也该去感谢一下帮过她的人。
只不过上回扑了个空,叫她仍然心有余悸,这回她学聪明了。
她派丫鬟去御司台打听一下卫惩是否在衙门,若是不在,何时回来。等确定了消息,她再出发。
丫鬟很快回来,带来的消息却叫她惊诧不已。
“那儿的人说,卫大人离京已有两日。”
“离京”陆夕眠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走了”
“奴婢不知,官差只说宣王殿下的命令下得很突然,就是您从御司台回来的那个晚上,卫大人连夜就被宣王殿下派出去了。”
陆夕眠脸色凝重,“这么紧急那想来是非常重要的事,希望大人一路平安吧。”
七日后。
被无端发配、连夜出京的卫大人终于又踏进了京城的城门。
他风尘仆仆,像个野人。
直到回到王府,沐浴更衣后,他也没想明白为何要派他出京。
那晚他被殿下从床榻上叫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等到了地方才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差事,更不是多大的案子。
实在想不通便不想了,殿下总有自己的道理的,他听话就是。
日子很快又重归平静,陆夕眠没有再来找过薛执,薛执似乎也渐渐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进了七月,离镇南大将军归京的日子越来越近。
陆夕眠的耳伤好了许多,但仍需要包缠着纱布。三伏天太难熬,她也越来越少出门。
七月初五那天,下了雨,天气凉快了些。陆夕眠想了想,决定还是出门透透气。
父亲再有几日便回家了,兄长不知道又变高变壮了没有,她想亲自去给父兄挑些礼物,于是同韩氏说了一声,便带着春桃和冬竹出了门。
在闹市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正坐在茶楼里喝茶歇腿,忽听街上一阵喧闹。
春桃好奇心重,叫住店小二问了才知,是御司台的大人正在外头办案子呢。
御司台这个名字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出现在陆夕眠的生活里,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可否认,她听到这三个字,仍然很想出去看看。
春桃一眼就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思,转身便跑了出去替她打探消息。
没多久,她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人。
“卫大人”陆夕眠忙站起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
卫惩刚办完事,看到春桃时,便叫属下先把犯人押走,听春桃说她家姑娘有事找他,便跟了来。
卫惩出身武将之家,后来家中生故,机缘巧合到了宣王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伴在宣王左右,也因此,他没有上前线战场杀敌御国、实现愿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