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稻草,听了洛兮瑶的话,不觉安慰,反倒崩溃大喊,“你去请你有本事请得来年掌印
早叫你嫁人,叫你嫁人,嫁得远远地
你偏偏一直犟着,否则又岂会连累到杜先生一家又岂会有今日之祸”
洛兮瑶通红的双眼中蓄着的眼泪滚落下来,无措看着大方优雅的祖母崩溃痛苦,撞撞跌跌往外跑,她要去请年掌印救祖父,要去请年掌印
到了宫门口,心慌意乱的洛兮瑶才发现进宫是要对牌的,而她只有王妙儿送给她的进宫对牌,还被她落在家里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吩咐丫鬟回去取,又命车夫掉头赶往年鱼在正阳坊的宅子。
年掌印今天刚办完差回京,说不定是要回家的。
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待到了年鱼的府邸,守门的小厮却根本不让洛兮瑶进去。
年鱼不在,吩咐他不在时不许放任何人进去。
洛兮瑶听说年鱼不在,就要再往皇宫去,忽听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洛姑娘洛姑娘怎么到这来了”
却是程修远。
洛兮瑶回身行礼,勉强镇定道,“祖父突然昏迷,我来请年掌印”。
程修远闭门读书,将以前与京城一群纨绔的来往皆断绝了,也就来年府与沈七说说话,逗逗大年和小年。
沈七是个闭门钻研医术的,伺候程修远的小厮又得了令,不许与他说外头的事乱他的心。
因此,杜若母子的事虽闹得沸沸扬扬,程修远却是不知道的。
还是今天上午年鱼回京,孟姜和华平乐得了消息去程府找他,当做新奇事说给他听,他才知道了。
正好华平乐又提起苏鲤不耐福广阳光强烈之事,送走华平乐和孟姜后,他便来寻沈七,问问看他能不能帮他制一些好用的晒伤药,送去给苏鲤用。
不想正巧在年府门口碰到了洛兮瑶,听了忙道,“洛姑娘这是准备进宫去寻年掌印
年掌印今天刚从寿阳回京,定然很忙,姑娘不一定找得到不说。
就算找到了,掌印的规矩姑娘也是知道的,这一时半会去哪找掌印合意的东西
正巧我与掌印的徒弟相熟,不如先请他去给洛太傅瞧瞧,不行再去寻年掌印不迟”。
洛兮瑶大喜,“那就多谢程公子了”。
程修远朝她一拱手,“姑娘先回去,我随后赶到”。
沈七却是比年鱼好请多了,一听程修远说起就立即背着药箱,带着药童往外跑。
他们又是快马,竟是比洛兮瑶还早到一会。
洛老夫人一听是年鱼的高徒,忙将沈七迎进内室。
沈七也不多话,探了洛太傅的脉搏、气色后,又问了洛老夫人几句病情,取出银针往洛太傅喉咙胸口处扎了几针。
不多会,洛太傅就咳嗽了起来。
沈七示意药童将洛太傅扶起来,又往他脑后扎了几针,洛太傅哇地吐出一大口乌血来,却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沈七熟练吩咐药童伺候洛太傅漱口,自己则迅速开了个方子交给洛老夫人,“去抓药”。
程修远一把抢过,“我去”。
程修远抓了药回来交给药童去煎,这时候洛兮瑶才赶了回来,听说洛太傅醒了,惊喜下忙要进房。
程修远拦住,“我刚刚问了,阿七还在给太傅施针。
洛老夫人在,没事的,我们在外头等着,省得分阿七的心”。
洛兮瑶愣愣点头,垂头盯着地面发起呆来。
前一段时间,洛兮瑶经常与华平乐一起出入,程修远也是常见的。
只洛兮瑶性子清冷自衿,虽与他们一起,却处处显得格格不入。
她又是名重天下的洛太傅孙女,程修远等一众少年都对她敬而远之,虽经常见到,却远称不上熟悉。
此时程修远见她发呆,就又往旁边站了站,不去打扰她。
不想洛兮瑶忽然开口问道,“程公子,你怎么在我前头到了”
程修远揖手行礼道,“我与阿七是骑马,又抄了小路,自是比姑娘快的”。
“骑马啊”
洛兮瑶喃喃念着,“华二姑娘原是要我跟她学骑马的,我却嫌骑马太过粗鲁又脏,要她随我学读书画画。
祖母说得对,死读书会画画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
不能叫苏羡予愿意娶她,也不能在祖父突然病倒时用最快的速度去请大夫。
程修远有点呆,洛姑娘这是在和他谈心
这,有点交浅言深了吧
而且,洛姑娘还是个姑娘家,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皇上“夺臣之妻”才得来的未来皇后
洛兮瑶喃喃念着,珠泪流了满脸,“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杜公子和杜夫人,还连累了祖父,都是我的错”
程修远吓得连连后退,语无伦次,“哎哎,洛姑娘,你,你别哭啊”
洛兮瑶却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