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被她的无耻震住了,竟是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不行”
霍延之大踏步走到华平乐身边抓住她的手,“阿鲤姓苏,我才不要他做福广王世子”。
想想又加了一句,“除非他肯改姓”。
众人皆是沉默,所以王爷你那么大声地说不行,只是因为苏小状元肯不肯改姓的事吗
华平乐刚才颇放得开,觉得自己深得华二姑娘的神韵。
这时候见了霍延之,又见苏鲤竟然也在,突然就有些心虚,色厉内荏瞪了霍延之一眼,“我那是打比方打比方听不懂吗”
“我听得懂”
霍延之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委屈,“只是你在跟人吵架,我当然要帮你撑场子”。
华平乐,“”
众人,“”
突然就不知道福广王到底是深情若斯,还就只是愣
霍延之说着忽地盯向人群中的王妙儿,在他的目光落到王妙儿脸上那一刻,他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就变了,变得如山岳般稳重又沉肃,凌厉的目光如出鞘的重剑,没有锋利的光芒,却压得人直不起腰来。
众人本能地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来,将中央的王妙儿露了出来。
斑竹战栗着想要护到王妙儿身前,双腿却虚软得厉害,一动不能动。
在王妙儿的印象中,霍延之一直是那个到八岁还不会说话,尾巴一样跟着霍瑛的小哑巴,怪怪的,丑丑的,还不搭理人,与先孝鼎帝的英明神武天壤之别。
后来霍瑛死了,他躲在自己的宫殿里,几乎从不出来。
她忙着子嗣,忙着与萧明时的宠姬爱妾勾心斗角,渐渐将他遗忘了。
一个没有母亲、没有母族,又被皇上深深忌惮着的小孩子能活多久
他身份又特殊,万众瞩目,她根本不必冒险费心去除什么后患,自然有人会为她做好。
后来,玉门关破,他被谴去了边疆。
她就想,果然,果然他是活不长的。
不想,他没有如她所料般死在边疆,反倒创下了神话般的功绩。
她惊讶过,感叹过,忌惮过,但战争实在离她太远,她所熟悉的只有皇宫的四方天空。
他回京后,她看到了在华平乐面前做小伏低的他,便渐渐忘了他在战场上的神话,只记得那个无依无靠的古怪孩子。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杀神般的模样,她不知道他竟还有这杀神般的模样
王妙儿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只还勉强撑着气势,问道,“皇叔祖,怎么了”
“原来,你还记得该叫本王一声皇叔祖,那你怎的有胆子污毁你的皇叔祖母”
华平乐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霍延之口中王妙儿的“皇叔祖母”正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是笑,还是要怎样,面色十分古怪。
王妙儿也是差不多的表情,正要分辩,霍延之忽地转手取下了华平乐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微一扬手,珍珠急射而出,正中她喉下一寸处
那珍珠在王妙儿身上一触即回,又被霍延之收回手中。
王妙儿却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量如山岳般朝自己压来,几乎压断了她的脖子,压得她直直往后倒去
她本能地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
她这一倒正好倒在了斑竹身上,压得斑竹闷哼一声,心口处翻江倒海般直作呕。
斑竹却根本不敢让,手忙脚乱地和几个宫人一起扶着王妙儿站稳。
霍延之的目光依旧死死锁着王妙儿,声音森寒,“顾念你是储君正妃,这次本王不与你一般计较。
下次再敢出言辱骂酒酒,本王定然割了你的舌头”
众人被他气势所镇,竟是没一个人能说出话来。
王妙儿又怒又怕,指着霍延之又指自己的嘴。
斑竹恍然惊醒,尖声叫了起来,“太子妃说不了话了”
霍延之正要开口,华平乐一把从他手中抢过耳钉,骂道,“拿着我的耳钉乱扔什么
这不,有人遭了报应,突然哑了,可不就要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
她一边骂,一边扯着霍延之就要走,苏羡予不紧不慢上前,“王爷,太子妃不是左天师,能任由王爷教训,请王爷随苏某去见皇上”。
华平乐上前一步护住霍延之,一扬鞭子,“你敢拦我”
苏羡予语气温和,“苏某自是不敢拦华二姑娘,但这皇宫的禁卫军约莫是敢的,华二姑娘是想叫福广王跟苏某走,还是跟禁卫军走”
华平乐,“”
“把耳钉给我”。
华平乐回头瞪他,“这时候要耳钉干什么”
霍延之,“你又凶我”。
他说着默默算了算,肯定开口,“今天是第三次了”
华平乐,“”
再一次确定,她的福哥儿绝对不止一点愣。
霍延之伸出手,“把耳钉给我”。
华平乐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