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一事而来”
马四爷不知她的来意,斟酌开口,“是,祖父并不知道三叔贸然进京,因此谴我随后赶来看看,不知世子夫人是”
他马家声势日弱,祖父祖母又渐渐年长,已束缚不住后辈。
这次宋家隐瞒他与宋学韫的亲事,将宋学韫送进宫选秀之事,还是三叔偷偷进京,祖父才发现了端倪。
祖父生怕三书惹出什么祸事,这才急急打发了他跟过来看看。
“昌平侯府爵位已撸,我现在已不是什么世子夫人,四爷随京中人叫我一声华大姑奶奶就是”。
马四爷一路赶来,还不知道昌平侯府爵位已失一事,闻言惊疑不定看向华大姑奶奶。
按理说,那位圣宠通天的宁河长公主不该坐视孙女婿落难才是。
华大姑奶奶神色淡淡,“马四爷,我此来是要与马四爷做一笔交易”。
马四爷眼神微闪,“哦如果华大姑奶奶是想我马家放过昌平侯府,恐怕就找错人了,我是小辈,做不了三叔的主”。
他是小辈,马老太爷却谴了他来,肯定不是为辖制马三老爷,而是助力
华大姑奶奶微微一笑,“我要马家助我一臂之力,叫宋学庄永世不得翻身,不知道这个主,马四爷能不能做得了”
马四爷,“”
宋学庄,永世不得翻身
真是一听就让人热血沸腾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点冷
昌平侯醒来后要见华大姑奶奶,宋家人这才发现华大姑奶奶已经回华府了。
他忙让宋学庄亲自去接,苦口婆心劝道,“就算苏尚书对你另眼相看,毕竟交情浅薄。
华府是你的岳家,是除了我昌平侯府”
他说到这猛地想到昌平侯府爵位已除,更了一声,颓然改口,“除了,我们自家外,你最大的依仗,怎能说断就断
退一步说,我们刚刚见弃于皇上,有宁河长公主帮衬,总比没有她帮衬好。
你若想立足于朝堂,难道还嫌依仗太多么”
这一天下来,宋学庄亦是惊慌难安,身心俱疲,听了不免生了悔意。
又想着华大姑奶奶性子要强倔犟,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忙忙去了华府,不想却连华府的门房都没见着。
昌平侯没奈何,第二天一早强拖着病体带着昌平侯夫人和宋学庄一起去接。
结果,华府愣是大门侧门紧闭,连个门房都不打发出来敷衍他们一声。
这是彻底要亲家变仇家了
昌平侯根本不知道这是华平乐下的令,只当是宁河长公主铁了心,又气又急。
只他连宁河长公主的面都见不到,根本无可奈何。
第三天一早,昌平侯独自来了华府,华府照样大门紧闭。
他站了一会,实在做不出在人家大门口赖着不走的事来,只得依旧谴了长随候着,自己则在附近找了个茶馆等着。
晌午时分,长随匆匆跑来,他只当是宁河长公主肯见他了,急切间猛地站了起来,“宁河长公主肯见我了”
长随到了嘴边的话咕嘟一声咽了下去,顶着昌平侯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老爷,您快回府吧,京兆尹遣人押走了大爷,说是要收押侯审。
夫人一下就晕过去了,府里上下都乱了,好几个丫鬟婆子都卷了细软逃出了府”
昌平侯愣住,“大爷”
韫姐儿选秀一事,皇上降罪,也只会降他这个家主的罪,怎会牵扯到庄哥儿身上
长随只觉舌头都木了,僵硬开口,“是,是马四爷进了京,状告大爷诱那个,官家女眷。
听说马四爷写了本小册子,将大爷何时、何地见的马六姑娘写得清清楚楚。
大爷虽则谨慎没留下信物,但人证却是不少的。
而且那时候,马六姑娘尚未及笄,来押人的官差说,大爷这次定是要剥了官职、功名的,单看能不能保住命了”。
昌平侯愣愣看着长随的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什么剥了官职,功名,什么单看能不能保住性命
说的是庄哥儿
怎么可能
他的庄哥儿是昌平侯世子,是两榜进士,入了礼部,娶了圣宠通天的宁河长公主的嫡长孙女,前途无量,怎么会,怎么可能
随从眼看着昌平侯双眼发直,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模样,忙上前去掐他人中,哭道,“老爷,您可要撑住啊您要是撑不住了,大爷就真的危险了啊”
随从的哭声惊醒了昌平侯,他使劲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对,对,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庄哥儿就真的没救了
他要去华府门口跪着,求宁河长公主出手他跪也要跪得宁河长公主松口
昌平侯由随从扶着踉踉跄跄到了华府大门口,还没跪下,一直紧闭的华府大门悠悠打开。
昌平侯一喜,果然,宁河长公主还是舍不得叫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