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要活到六十左右,还有那么长,那么长的岁月,她都要一直跟这么个蠢货绑在一起么
甚至为着菱姐儿,还要处处帮衬他
宋学庄越骂越生气,想打又不敢,上前扯着华大姑奶奶的袖子拖着她就走,恨声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不就是要嫡长子么求着男人往你的床上爬,还装什么清高
我现在就赏你一个嫡长子,你放过我,放过我们宋家”
他一边骂,一边光天化日,当着昌平侯夫人和宋学韫母女以及众丫鬟仆妇的面,就要扯华大姑奶奶的衣裳。
华大姑奶奶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不论宋学庄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再让她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此时却还是惊怒交加,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如迎面压下来的高山压得她几乎窒息。
羞耻又耻辱
不是因为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撕扯自己的衣裳,而是为因为自己前一刻还想着与这样的畜生凑合一辈子的懦弱
她是华氏子孙,就算不能像二妹妹那样上马提刀,也不该软弱到任凭一个畜生欺辱
愤怒让她双腿虚软,几乎站立不住,耻辱却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她猛地抡圆了臂膀
“啪”
她用尽全力下的一巴掌甩得又响又重,宋学庄被她打得整个脸都偏了过去,嘴角溢出血来,拉扯她的脏手也不自觉放了开来。
那一巴掌似乎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打过之后,她便虚脱地软倒在丫鬟怀里,隐隐发麻的右手不自觉地蜷缩又伸展,面色雪也似地白,双眼却从所未有地亮。
酒酒说得对,不管有理没理,先打了,痛快了再说
宋学庄被打懵了,捂着脸半天回不过神来。
宋学韫尖声叫了起来,“快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毒妇抓起来”
宋学庄被她一嗓子喊回了神,亦是厉声喝道,“给我绑起来”
在场的下人只恨不得自己聋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有半个人动弹。
华大姑奶奶当家已久,恩威并施,积威深重。
如今昌平侯府爵位被撸,眼看着要败落了,只有华大姑奶奶的娘家可以依靠,哪里有下人敢不长眼地去绑她
宋学庄兄妹见一群卑贱的下人竟然连他们的命令都不听,更加气急败坏,自己又不敢再去拉扯华大姑奶奶,骂得更加刻薄难听。
华大姑奶奶深吐一口浊气,正要下令带着菱姐儿回华府,一个小厮匆匆赶至,喊道,“侯爷老爷醒了,请大奶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