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仔细查看箱箧,仍是瞧不出什么端倪。那宦人又道:“娄之英,这箱子设计周密,非寻常门径所能开启,你可要瞧清楚了,待看得明白,便先通报王爷,用何法子可以打开?”
娄之英经他提示,站起身道:“待草民再左右看看。”绕着桌子再度打量箱体,果然发现了蹊跷,原来每一面的两个圆环之间,各有一个孔洞,其中左面一个扁平细窄,右面一个圆润凹陷,想起适才在子母刃上看到的话,心中登时明镜,这两处正是要用铁尺和扳指开启,刚想回到座椅说话,忽觉灯光下有些异样,只是这异样为何,心中却很莫名,于是重又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边走边说道:“待我再仔细瞧瞧。”
他眼睛虽然盯着箱子,实则却在用余光打量床帐,终于察觉出这异样源自何处,原来刚刚坐在椅上,乃是跟秀王正面相对,灯火无有照映,那也看不出什么,待转到桌子另一侧,虽也瞧不见床帐内中景象,却见地下倒影之中,王爷身后俨然还坐有一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暗道:“莫非王爷被人挟持了不成!”
那宦人见他转了两圈仍不回话,忍不住道:“娄之英,你可瞧明白了么?”
虞可娉见了娄之英的神色,虽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但已猜出王府必生了变故,当即回道:“王爷,我却看得清了,这箱子正跟卫喜相干。”
那宦人道:“卫喜是谁?却如何能打开箱子?你二人不可再卖关子,且速速讲来!”
虞可娉奇道:“去年的卫喜之案呐,王爷当时也曾亲自旁听,又岂会不知?”
那宦人尚未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站在桌前的护卫却知道二人已然起了疑心,正在用话试探,这时不及细想,突然伸出两手,一把抓住了娄之英的双腕,死死捏住道:“姓娄的,你瞧瞧我是谁!”
本来以娄之英眼下的武功,断无被人轻易抓住手腕的道理,可一则那人出其不意,于几人答话间突然发难,二来他武功十分高强,这一下出手既准且狠,娄之英疏忽之下,竟被他一招擒住,不免心下大骇,暗忖天下间有此功夫的不过寥寥数人,定睛瞧那人脸上看去,见其虽然做了装扮,但眉眼仍十分吊诡,一眼便即认出,此人正是“见棺不见关”的关风。
这时那宦人见事态突变,也便不再伪装,叱道:“关老师,怎恁地耐不住性,咱们慢慢套问不成么?”语音粗犷豪横,原来并非是阉人。
关风道:“这小子已起了疑心,我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咱们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虞可娉大急,知道自己武功低微,上去相救亦是徒劳,索性张口呼道:“来人呐!王府中有刺客!”
那假宦人一步上前,伸指点向她的穴道,虞可娉应声倒地,此人手法也很高明,原来正是铁臂独尊耶律昆奴。关风虽然制住了娄之英,但自己双手亦被套牢,无法侵袭对方,急忙叫道:“耶律掌门,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娄之英眼见耶律昆奴伸指过来,当即足下一点,飞脚向对手踢去,同时喝道:“卢轩老贼,还不现身么?”
就见床帐一掀,秀王背后有一人跳下,正是化名刘车千的卢轩,娄之英见到此人,顿时怒发冲冠,内息不由自主地催动,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大力,竟将关风的双手生生弹开,关风“咦”了一声,此刻也无暇多想,两掌一错,和耶律昆奴双战娄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