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络匆忙开口“顾伯母等一下”
等到人真的停了脚步,姜络又说,“顾伯母,我与修璟哥哥已经成了亲,夫妻同体,我没有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道理。”
顾母气上心头,寻思姜络竟还有脸说这句话,她与修璟无媒苟合直接成婚,从未听过她的意见,这会儿哪有资格说什么夫妻同体的话。
但姜络紧接着又说“更何况我如今已经怀了修璟哥哥的骨肉,顾伯母忍心让他们父子分离吗”
若是别的也就罢了,顾母也不当回事,若是真如姜络所说已经怀了顾家的孩子,这又是另当别论了。
顾府本就人丁稀落,这一辈也就修璟这一个男丁,若是姜络真的有了麟儿,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顾母看了一眼姜络的腰身,见着是比往前粗壮了一些,她沉思了一下没再说话,抬脚往院子里走。
姜络试探的看了一眼门房,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跟了上去,这回没人再出手拦她。
顾家发生的事姜家此刻还未得到半分讯息,只是姜长宁此刻正卧在床上孤枕难眠。
睡前秦六送来消息,说是她让他调查的事情有了些线索。
自那日在别院听了二姨娘说的临终往事,她便派人专程往曾照顾过姜母的杨嬷嬷的家乡去了一趟。
因这路途遥远,又过去了这么久,秦六的人调查上花费了不少功夫,直到今日才得到了些消息派人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信上说杨嬷嬷的儿子本是镇上的小门小户,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本事全靠杨嬷嬷曾在大户人家做工掙来的银钱接济,除此之外还染了些吃喝嫖赌的陋习,更是早早的把积蓄败了个干净,甚至连杨嬷嬷的药钱也被他挥霍一空。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去年的时候不知怎么发了比横财一夜暴富,每日穿戴溜光水滑吃着大鱼大肉,逢人就挂着趾高气昂的神色,连着出入赌场也比平日大手大脚了许多。
此事在他们镇上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时间过去的久了人们也都忘了差不多,经秦六派去的人这么一问才想细枝末节来。
杨嬷嬷突然找上门来说起多年前换了孩子的事,她的儿子又恰好一夜暴富发了横财,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杨家人是受了姜络的收买才做此一说。
姜长宁看过,便用火把信烧了个干净。她让秦六派出去的人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么重要的把柄自然要留在最后才有作用。
大火烧了几个时辰,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熄灭。好好的一座宅子眨眼便化为了废墟。
因为顾修璟平日里不常露面,这宅子又总是房门紧闭,婚事又避着人十分低调。一时之间还真没人知道屋主是谁。
等姜府出去采买的婆子经过那宅院,才知道新姑爷和二姑娘好好的新房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自然是涕泪横流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姜府。
姜母正用着早膳,姜长柏面色疲惫的坐在一旁。他拿着筷子刚夹了些凉拌木耳放进碟中就听见老婆子吓破了胆的声音“公子夫人二姑娘二姑娘”
她颤颤巍巍的说不明白。
姜母倒还没往深处想,只以为是小夫妻闹了别扭。她清咳一声,一个严厉的眼神扫了过去“二姑娘如何你且慢慢说。”
那婆子并未答姜母的话,只是眼神胆怯的看了姜才柏一眼“二姑娘姑爷姑爷的宅子全烧没了”
“你说什么”姜母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险些站立不稳“你你再说一遍”
那婆子这才把看到的说了一遍“听人说烧了大半夜,什么都烧没了。”见姜母心如死灰,又赶紧说道“夫人不必惊慌,听说二姑娘带着姑爷往顾府去了。”
去了顾府,那就是性命无忧。姜母长长缓了口气。宅子可以再买,只要人没事就好。
姜长柏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在听到姜络和顾修璟性命无虞的时候,才一口喝了碗里的汤。
“是皇上。”姜长柏坐的笔直,他面色凝重放下了手中的玉碗“皇上终究不肯放过他们。”
“出了这样大的事,柏儿你随我去顾府看看。”姜母着急的站起身,在房中走了几个来回。
新婚之日就发生这样的事,往后的日子怕也不会跟着顺畅。
“我是男子终究不是很合适,让大妹妹陪你去吧。”
姜长柏同姜母道了别,大踏步的出了姜府。
早膳过后,姜母便同姜长宁一起去了顾家。
在外扫扫的小厮眼睛很厉,一眼就从马车上的家徽上面猜到了姜母和姜长宁的身份。
若是平常,自是府门大开的把人迎进去,可现如今姜府的姑娘把世子哄的和夫人反目成仇,做为一个下人,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自作主张的把人领出去。
他态度恭敬的请姜母等人在外稍等片刻,自己则飞奔着进去叫人。
顾母正在顾修璟的房中,老大夫抚着胡须给昏迷不醒的顾修璟诊断。至于姜络,顾氏看着碍眼让她替顾修璟抄佛经去了。
顾修璟面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