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善多,可真是多谢你了。”姬钺只觉得哪哪儿都疼,从生下来至今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狼狈,不禁苦笑道。
姜遗光没说话,嘴里吃着东西,闻言转头看他,眨眨眼睛。
他依旧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可九公子才得知自己托他的福捡回一条命,心情愉悦下,只觉得善多就是面冷心热,性子有些怪罢了。
黎恪看他没死,心里也松了口气,嘴上却调侃“九公子,你这样的道谢可没诚意,等你好了,总得给善多送些好东西才是。”
九公子一笑,坐在床边拖长了音拱手行礼“一定,一定,嘶”
看他发疼,黎恪在桌边坐下,笑道“这回,你我可有的养伤了,”
姬钺只是闷着声音笑,不答话。
似他们这样的入镜人,只要没死,又不是肢体断了,甭管多重的伤,慢慢总是能养好的。
大黑狗还在隔壁房间睡着休息。
兰姑跟着黎三娘跑了一通后,也累得不行,在自己房间里睡下了,那天晚上回来后,她总有些气血不足,体虚。
其中最能折腾的反而数姜遗光,不知多久没吃没睡还四处跑,这会儿洗漱干净,换了身新衣,就又精神抖擞地坐在房里吃点心了。
三人都知道了大黑狗的事儿,也知道它和杂耍班子的联系,一致决定等会儿去王家试试把人要回来,多费些银子也无所谓。
要不是有他在,姜遗光还找不到黎恪和九公子呢。
黎恪身上的病好了许多,不怕过了病气,才敢跟着凑过来听大夫给九公子诊脉,开方。
蛛毒顽固,一时半会儿清不尽,九公子不仅要卧床休息,药也不能停,需日日服少说一个月。
大夫开了方子,黎恪顺手交给知府送来的仆人,命他跟去抓药。两人一前一后出门,门还没关上,就听见大夫的惊呼声,以及大黑狗的呜汪狂吠。
姜遗光站起身,出去,拦住了要咬人的大黑狗。
“怎么了”他问。
大黑狗汪汪汪叫起来,狂躁地拦在想偷溜的大夫身前,不让他走,又去咬他衣摆,又汪汪叫。
“这畜生”大夫连连后退几步,生怕被咬伤。
大黑狗直直地盯着他看,目露凶光。
姜遗光伸手止住大黑狗要扑过去的动静,问“他和杂耍班子有关系”
大黑狗“汪。”
姜遗光道“他是个大夫,不是王家人。”
大黑狗更狂躁了,转着圈儿似乎要咬自己的尾巴,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胸脯一鼓一鼓,两只眼睛仍旧盯着大夫看。
姜遗光的手搭在了狗的脖子上,回头问“大夫,你之前在王家”
大夫本不该透露的,可那回过头来的少年眼底凶光丝毫不比那条狗和善多少,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扯一句谎,那少年郎就会放任这条狗将他撕得粉碎。
黎恪也跟了出来,站在门边劝他“善多,别冲动。”
姜遗光回道“我没有冲动。”他按住了想冲出去的大黑狗。
大夫连连点头“对,在下先前确实在王家。”
姜遗光问“给王家什么人看病”
“王家,王家的小少爷”大夫嗫嚅道,“只是在下学艺不精,那小少爷伤得又重,没了”
姜遗光问“为什么人没了怎么死的”
反正说都说了,也不差这几句。大夫道“还不是王家小少爷任性,昨晚上非要跟杂耍班子玩,叫他飞刀一刀扎在心口,连夜抬回来。”
玩那些人差点扎中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再扎别人姜遗光皱眉。
大夫摇头“这刀都扎在心口上了,怎么还能救神仙也救不回来,今儿一大早,那小少爷就没了。”
大黑狗汪汪叫得更响。
以他的脑袋,还想不到王家小少爷没了和杂耍班子之间有什么联系。
可听着的三人却清楚。
王家小少爷没了,王家老爷怎么可能放过那些人
大黑狗再度汪汪叫,收起尖牙,拼命用鼻子去推搡姜遗光,示意他再问。
姜遗光问“除了王家小少爷,还治了谁”
大夫连连摇头“谁也没有,没有人了。我在王家待着呢,就被黎姑娘请出来了。”
黎恪心下一沉。
这下糟了杂耍班子里的人,凶多吉少。
那厢,黎三娘快马赶到了府衙。
知府心里为着他们的事儿很是有些不耐烦,可又不能不接见。他本就信奉鬼神一说,这几人来了以后,原本平静的府城也变的怪事多起来,更叫他对这些人略有不满。
没奈何,人已经找上门了,还是不得不见。
知府端起茶杯,热气氤氲,掩住眼里的冷淡。
这回又请他帮忙把王家扣留的杂耍班子保下来
那群贱民,若不是他们自己技艺不精害人,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知府声音里带了温和笑意,说道“黎姑娘请安心,本官既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