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洗,都是塞包裹里,经过个地方就买了成衣换着穿,饶是如此,一天下来还是灰扑扑的。
不出所料,几人身上剩的钱都不多。
黎恪原本带了银票,可惜他中途不慎落水,那些银票也泡烂了,不能再用。
姜遗光问“我们现在还需要多少钱”
九公子看他一眼“若要平平安安到夷州,五个人还需百两。”这还是往少了说的。
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要花钱即便他有这层身份在,也不好叫当地官员送钱来,再往下走时,甚至要隐瞒了身份。
姜遗光点点头“我知道了。”
黎恪喝下一杯茶,连忙问“善多,你要去做什么”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姜遗光道“你们在这儿等我半日,我去去就来。”
“等等你要去做什么”黎恪一把拉住他,“天已经黑了,即便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也等明天再说。”
姜遗光转过头“有些赌坊只有夜里才开,白日是不开的。”
九公子一拍脑门“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他道,“善多,你等着,我换身衣服跟你一起去,我手气可好了。”
黎恪目瞪口呆,不知是该先斥责他居然对赌坊这么了解,还是该先训他不准去赌,好半晌,才压低了嗓门“善多怎么能去赌坊九公子您竟也不拦着他才十六少不更事,九公子你也跟着胡闹吗”
黎恪平日对九公子很敬重,今日算是气上了头,盯着一大一小两人“不能去,到了闽省总有赚钱的法子,我身上也带了些东西能够当了,你们别去。”
黎三娘一句话不说,冷笑一声,走到了门边,环胸看着二人,意思很明显。
九公子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地缩回去。
兰姑也跟着劝,拔下头上的钗子“你俩真是糊涂了,九公子,你也不必当你的玉佩,我这只钗就能够当个几十两,省着些花,尽够了。”
姜遗光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珠钗。
他们被匪徒带走后,不少东西都被搜走了,下船时又走得急,许多东西还在船上。兰姑却把这支钗子护得好好的。
他道“我以为你很喜欢这钗子,不会舍得当了。”他又转向九公子,“你的玉佩也是。”
兰姑有一瞬间慌乱“瞎说什么一支钗罢了,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到时我还不能赎回来吗”
“不是死当的话,值不了多少钱。”姜遗光实话实说。
兰姑悻悻地把钗子簪回去,声音轻柔“善多,你若真这样,我可以把你当了,到时你再自己跑回来,如何”
姜遗光看看他们,除了九公子外,每个人都反对。
不明白他们在反对什么。
“好吧,我不去了。”他说。
“我们明天再去当铺看看,今晚先休息。”
五个人开了三间上房,黎恪和姜遗光一间,兰姑和黎三娘一间,还有一间九公子单独住。
黎恪很担忧九公子会偷跑去赌,他又更担忧姜遗光,两相其害选其轻,他决定还是亲自守着姜遗光。
是夜,他睡着了。
姜遗光从塌上坐起身,换上衣裳,听得床上黎恪轻微呼声,慢慢走过去,就要来到门边。
“善多”身后传来黎恪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姜遗光拐了弯重新回到床边,黎恪果然醒了,坐起身怒目而视,“姜遗光你”
话未说完,黎恪只见姜遗光闪电般伸出手,紧接着,自己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姜遗光换好衣裳,小心推开窗,从窗边跃下。
开在县里的赌坊大多比较隐蔽,藏在私宅中,民不举官不究,姜遗光在柳平城时也知道几个这种地方。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处赌坊,昂着头,做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走进去。
赌坊的人最喜欢这种看上去没赌过的少年郎来玩,手里有几个钱,家里宠,他见过不少和自己差不多大,却赌输了家中大半财产的人。
果然,门口守门的眼睛一亮,连连招呼他去玩。
姜遗光顺势进去,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凑近赌桌边。
“小公子第一次来要玩牌九还是赌骰子”有人殷勤道。
姜遗光盯了一会儿,仔细去听音,片刻后道“牌我不会,就骰子吧,赌大小。”
“好嘞您请这边来。”这人看着就不像贫家子弟,赌场里的人都知道来了大肥羊,决定好好宰一宰。
姜遗光决定多赢点。
他们明天就离开,这些人也拦不住他们。
这间赌坊不算小,姜遗光花一两银买了二十个筹码后,坐在了赌桌边。
庄家高高摇骰,骰子在筒里碰撞作响,赌徒们围成一圈张大嘴高呼,叫喊、挥舞,汗味夹杂着烟酒气。
“大大”
“小小小”
一声比一声高昂,赌徒们赌红了眼,哪里还能管得上其他。
“你不下注吗”带他来的人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