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耳钉,原本是一对的吗”
魏尔伦诧异地看了我半晌,神色中带上了然“原来是你。”
我“”
“这对耳钉是旧物,输入异能后,可以当做定位器。”男人坦然地摘下耳钉放在桌上,推到我手边,“多年前丢失了其中一枚,看来眼下是在羽二重小姐手里
“不必担心,它对身体无害,定位功能也很弱,更近似纪念品。”
不是落在我手里,是落在森先生手里。
我“抱歉,因为是他人赠礼,所以”
“无妨,”魏尔伦先生用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硬质封皮,“它们真正的主人,也不是我。既然机缘巧合落在了羽二重小姐手里,大概,也是它的命运吧”
男人敲击书本的节奏悦耳舒缓,像在演奏童谣。我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书上。
手掌大小的书本裹着锈红色的硬质封皮,边角的磨损是时光的痕迹,也透露出主人对它的珍爱。
书名已然模糊,右下角的署名却十分清晰。
悠闲的家访只是忙碌时光的小小间奏,离开安静如停尸间的监禁室,我还是得继续在卷生卷死的日子里沉浮。
席卷横滨地下世界的浪潮终于停息,港口黑手党的运行也逐渐回归正途。
好消息是,敦君终于结束了暗无天日的港口轮值,迎来上午打卡、下午摸鱼的悠闲总部生活;坏消息是,他、小银和镜花都要开始系统地学习如何处理日常事务。
好消息是,太宰临时决定去非洲干一票大的钻石生意,安吾帮忙的日子延长了半周;坏消息是,敦君和镜花的学习进度异常惨烈而安吾前辈,是课程老师。
“武器的损耗和季节有微妙的关联,但是不会成为决定因素。”我在文件上画了一个小圈,“天热可能会胃口差,但不会一星期不吃饭。所以,他很可能是在瞒报。”
人虎少年瞪大眼睛,羞愧地点头表示理解。
“当然,也要考虑意外。”我安抚学业受挫的小少年,“比如仓库隔壁的面粉厂爆炸,糖浆厂爆炸,海水深夜倒灌等非常规情况。”
“我想去上暗杀课。”猫咪保镖冷不丁开口。
“不可以,玉井小姐还在等你们交作业。”我耐心抚平孩子的厌学情绪,“而且,魏尔伦先生也需要休息呀,不能总是麻烦她。”
早早完成作业的小银借倒水遮掩,悄悄给镜花丢了个眼神。
“不可以代做。”我还得劝导溺爱后辈的孩子,“无论首领太宰先生,还是身为干部的尾崎小姐、中原先生,都能独立处理组织的日常事务。
“若是大人们出事,就要靠你们来支撑ia的运行。”
镜花立刻反驳“鹤音、不会出事。”
“请别说不吉利的话。”敦君也附和。
小银“是啊,鹤音小姐,快呸掉。”
“”只是想给你们一点危机感,为什么反而开始训斥我了
我无可奈何地呸呸两声“好好好,看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三根港黑未来的小支柱头挨头地吃完午饭。小银离开去处理工作,敦君继续苦哈哈地和猜不透的应收账款做斗争,镜花因为下午有暗杀课,黏在我身边打瞌睡。
办公室半开的门被轻轻敲响,轮岗的守卫冲我打了个手势。
“敦君,我去隔壁会议室开一个小会。”我压低声音,向人虎少年招手,“对方是港黑的高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就回来,别吵醒镜花。”
“还是留在这里吧。”中岛敦迟疑,“或者我陪你去”
对开门被稍微拉开,两个男性一前一后站在门外,似乎在等待。
我“没事,对方已经为港黑工作十年了,更何况还有守卫呢。”
“但是”中岛敦还是很犹豫。
“那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在办公室的窗边开会”我尝试改变策略。
“明白了。”人虎少年用力点头。
对方是两个人,打头的是港黑老员工,另一位应该是他的保镖,带着面具和兜帽,裹得严严实实。简单解释两句后,老员工很快同意了站在窗边开会的提议。
“要喝茶吗”我怀着歉意开口,“我马上让人送来。”
老员工颔首“谢谢。为了安全考虑嘛,可以理解。”
客套几句后,我略过两人,准备去门口托守卫单独送一壶红茶来;和包裹严实的保镖擦肩而过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让我的脚步微微停滞。
“你好,”我在他面前站定,蹙眉开口,“我们是不是见过”
保镖似乎疑惑了几秒,旋即浑身一震,猛然抬头“羽二重怎么是你”
声音也好熟悉我无意识地上前半步,试探着开口“我是姓羽二重”
保镖惊慌失措地怒吼“你是蠢货吗不要过来可恶快跑”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