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森鸥外这件事,我无法做到。
“太宰君没有对我下手,最多只算作壁上观。”森先生平和找了个话题,“伏击刺杀我的另有其人,反而是他在最后关头突然反悔、救下了我。”
我下意识抓紧睡衣的下摆。
“我问他有没有成为首领的觉悟,他笑着回答不知道,然后把我扔给中也君。”森先生无奈地扶了下额头,“说来惭愧,我似乎、从未看清过那个孩子。”
“他可能”我迟疑地抿了抿嘴唇,“真的不知道。”
太宰治从来都是个复杂的家伙。复杂到,连他也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森先生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地、释然地笑起来“你说得对。”
“鹤音,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他注视着我,口吻认真,“但现在,除你之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能做到这件事
“请回到太宰君的身边,成为能让他依靠的「支柱」。”
“你可以憎恨我,想要泄愤的话,杀了我也没问题。”森先生从容地弯了弯嘴角,“就当满足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愿望,去拯救他最重视的组织,以及唯一的学生。”
“您不用这么说,”明知道我下不了手、还故意激将法的人是屑,我小声吐槽,“若不是您非要见我,我本该坐今早的第一班车返回横滨。”
森先生“哈哈哈,那可真是抱歉。”
我吭哧吭哧把椅子搬回原位,斯文内敛、重伤苍白的男人靠坐在床上,含着笑意的目光无声随我移动,神情柔和得像在看幼猫进食。
推门离开前,我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一直藏于心中的问题“森先生,您送我的那枚珍珠耳钉真的没装定位器吗”
暧昧不明的晨光中,失去权柄的首领先生定定地看着我。注视我时,森先生英俊的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无害的温润,像雨中的湖泊,千丝万缕地与天空连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声开口“现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