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口是心非。”
陆绮这人,人小鬼大。
可惜命里终究要有一个名为“赵嘤”的姑娘来杀杀她满身的傲性。
旁的姐姐们变着法哄陆绮欢心,赵嘤变着法地让陆绮求而不得,她越想要什么,她越要吊着她,和吊在驴子前的胡萝卜差不离,眼看要够着,总差那么一点。
“气死我了”
陆绮蹲在后花园角落拿着根枯树枝画圈圈“你自个玩去罢,我想静静”
赵嘤穿着一身红衣裳,手拄在膝盖弯腰看她“你输不起”
“”
“算了,我就知道你输不起。”
噌
陆绮窜起身“你说谁输不起”
“你。”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让大家评评理”
四围杵着的玩伴们纷纷摆手评不起评不起,神仙打架,她们才不想遭殃。
再说哪次赵姑娘惹人生气了,陆小少主也没像她说的那样不理人。
反正两人还会和好,和好后还会拌嘴。
周而复始,像是不会腻。
再次输了捏泥人的比赛,陆绮气呼呼地瞪着始作俑者。
瞧她气狠了,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赵嘤忍笑,下意识顺毛,手里捏好的泥人递出去“这个送给你”
“拿走,什么破烂东西,我才不要”
“真不要我捏的可是你自己啊。”
陆绮眨眨眼,怒“谁准你捏我的”
捏“她”的话,自然不会是“破烂东西”,她不情不愿接过来,腹诽赵嘤为人狡诈,她瞅瞅泥人,还真从泥人的神态里瞧出她自个的样子,唇角微扬“没想到,你手还挺巧”
赵嘤大大方方地给她看自己的手。
她长了陆绮两岁,个头抽条似的长
,手指也细嫩纤长,看久了怪好看的。
收了泥人,陆绮哼道“以后不准再捏我。”
赵嘤左耳进右耳出,气得陆小少主牙痒。
大年三十,想起赵嘤这个狗东西陆绮气得吃不下饭,家家户户放鞭炮的喜庆日子,她守在曾祖母身边念叨某人的不是。
入夜,欢欢喜喜闹腾一番,陆老夫人年事已高不适合守岁,早早去歇息,陆绮一指戳在奶猫肚皮,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喂”
一声喊。
陆绮清醒两分,抬头见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大摇大摆走进来。
“谁放你进来的”
“哼,好心当做驴肝肺。”
赵嘤出门前精心打扮一番,人比往日秀气多了,站在那伴着星辰夜色和噼里啪啦的炮竹声,竟有一些婉转漂亮的味道在里头。
陆绮看得迷了眼。
赵三姑娘乐得瞧她发呆的傻样,系着蝴蝶结的礼盒放在她面前,她笑笑“新的一年,祝陆阿绮健康无忧,吃多长得快”
“”
她一开口,什么漂亮婉转都没了,剩下的只有气人。
不光如此,赵嘤过分地和她比了比个头,笑容狡黠“要努力啊。”
可恶
“我的礼物呢”
“干嘛,没有准备”
话不经思索地说出来,赵嘤一脸受伤地看着她,看得陆绮心里冷不防不是滋味,左摸摸,右摸摸,迟疑地将戴在脖颈的长命锁取下来“你看,没旁的了,我”
哪知赵嘤手快,属土匪的,抢了她的长命锁就跑“谢了”
“”
看她一个起跃翻出高墙,陆绮快步追出去“那不是要送你的喂你给我还回来”
天空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绚烂至极。
陆绮摸摸鼻子,心想赵嘤八成不是来送礼的,这是早就打算好了抢劫罢
她愤愤地走回正堂,见着那颇为风骚的礼盒,粗暴地扯开系在上面的蝴蝶结,盒子打开,她止了喋喋不休的抱怨。
赵嘤连夜送来的新年贺礼是一只分外精致的小泥人。
属于赵嘤的袖珍版。
陆绮拿指尖戳戳泥人嘤的脸,面上一笑,当即回房取了她放在匣子里的同款泥人。
两个泥人放在一块儿,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怪般配的。
她大气地不再计较赵嘤抢她长命锁的事儿,深吸一口气,一指头摁倒泥人嘤,莫名其妙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