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家徽,金字旗,我躲闪不及,夜香倒在马车一侧。车里的贵人气不过跑下来给了我一鞭子,走前还骂小老儿穷酸,晦气,臭烘烘”
宋拂月道“昨日发现的马车,马车车板处确实有一股没被雨水冲净的臭味。”
“就凭他三言两语,你们就要将罪名栽赃在我头上”薛三郎铁青着脸“镇偱司办案如此潦草的么”
“三公子误会了,我们还找到其他人证。”宋拂月往门外喊道“带下一位人证。”
“人证我看是你们存心诬陷,昨日暴雨不绝,哪来的那么多”
他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扼住喉咙的鸭子“怎、怎么是你”
宋二公子惨白着脸,一脸愧疚“三郎,你不要怪我,我没别的选择了,是她们先找到了我,我一人受过便罢了,不能连累全家为我受过”
“宋沉,你细细道来,是如何伙同薛威假冒陆家之名带走孩子”
“三郎气不过幼弟之死,打算报复桃统领”
薛三郎瞠目结舌,鲁阳公怒道“好你个宋沉,枉我家三郎与你交好,视你做亲兄弟,你竟反咬他一口”
“国公,急什么。”陆漾寒了脸“宋公子,你继续说。”
宋沉不知何故怕极了这位性情温和的康宁侯,肩膀微缩“我起初不同意,然三郎以朋友之交迫我,我没办法,只想帮他出一口气,从没想过要害人。
“我知道有一工匠手艺活足以以假乱真,随即往他那加急定制了一驾马车,趁着大雨瓢泼三郎接走了孩子藏在府中。
“之后,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陆漾眉眼弯弯“那就说点大家不知道的。”
宋沉沉默几息“少主以我家侄儿做要挟,我恐那孩子有所损伤,急忙赶来薛家,我来薛家,薛家的门子可为我作见证。
“三郎将那孩子关在后院最靠里的一处厢房,我去时刚好赶上他欲行不轨,匆忙之间刀伤了他的手背”
剑客眉峰一挑,扯着薛三郎来到众人前,他手背上的伤口藏无可藏。
“宋沉”薛三郎咬牙切齿。
宋沉低着头“那间房有一处地道,打开地道的开关是书架旁的花瓶,从左往右拧动花瓶两圈,机关自动开启,大人们可以去查,我抱着孩子在地道走过,因为太慌乱将家传玉佩丢在里面。”
“所以是你将那孩子送到京郊三里外的狐狸洞也是你,关键时刻推了道侍一把”
“是我。”
“我没有抢孩子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们冤枉好人”薛三郎倒退几步,躲到鲁阳公身后“爹,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我儿没有害人,凭宋沉一面之词怎能定我孩儿的罪”
“大人,找到了。”
宋拂月冷笑,举起手中沾了灰尘的物件“倘若宋公子指认有假,该如何解释薛家密道刚好有宋氏家传玉佩”
“这,这”
“你们还不承认好在统领大人有先见之明。”她言谈间对桃鸢破案之能极为推崇,扬声一喝“再带人证”
此次的人证共有三人,皆见证薛三郎身边的小厮曾去找那老木匠催工。
事无巨细,说得头头是道。
薛三郎额头淌下冷汗“我没有,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宋拂月同京畿衙门、大理寺官员拱手,便要捉拿主谋、从犯归案。
鲁阳公急声道“抢孩子的是周玉,并非我儿”
陆漾讥诮扬唇“国公当我傻么他一介小倌,哪有胆子与我陆家为敌你屈打成招逼人做替罪羔羊,害死老木匠一家,了却此事,镇偱司自会办你”
旁听的几位官员摇摇头。
“来人,将薛三郎”
“且慢。”
宋拂月一怔“侯爷有何话说”
陆漾将猫儿递给随从,拍拍袖子,踱步到薛三郎面前,笑问“姓薛的,你可知何为陆地财神”
她容色顿狠,抓着薛威衣领不管不顾地往门外走。
“侯爷侯爷”
“陆漾你要将我儿如何”
众人追出去,才要上前被陆家出动的数十位剑客拦在原地。
偌大的空地,侍从搬了椅子来,陆漾稳稳坐在上面,抬头一看,只觉雨过天晴,天气非一般的好。
她扬唇浅笑,拍拍手,陆家的家生子们抬着沉甸甸的十几口红木大箱过来。
箱子打开是码放整齐的金砖,金光闪闪,粗略计算少说得有二十万两。
她拿起一块金砖在手上掂量一二,笑不达眼底“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薛家不是最喜欢以金抵命么巧了,我陆家穷的只剩下钱,他掳我女儿,我当然是要他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她蓦的起身,两步踏到薛三郎身前,拎起金砖朝他脑袋狠狠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