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脊梁骨”
“我都不想。”桃鸢坚定道“我想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这条路不好走。”
桃禛后知后觉逼女儿逼得太狠太绝,放下身段柔声安抚“鸢儿,听爹一句,别闹了。
“你不要你阿娘和阿兄了吗不要疼爱你的祖母了吗他们,可真是待你好、疼你爱你的亲人。”
锥心之痛莫过于此。
看劝说有效,桃禛精神一振“婚事可以容后再议,今日你执意自逐,走出去天下人该当如何看你会说你不孝、不义,那是要人人喊打的
“你不想打掉这孩子,好说,你生下她来总要有娘家撑腰,否则嫁了人,谁来当你的靠山”
桃鸢摇头,逼回晶莹闪烁的泪花。
“鸢儿。”
“阿娘。”
崔玥难得冲她露出慈母的笑容“别听你爹的,他说得不对。”
“夫人,你”
“你走了,我照样是桃家正房夫人,我儿子照样是桃家嫡长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动摇我们的地位。自由要靠你争取,幸福要靠你争取,你不争取,就只能做被打折翅膀的笼中雀。
“有舍有得,方为人生常态。你的牺牲除了换回你自己的血泪,换回家族昙花一现的荣耀,还能感动谁
“感动不了我,感动不了你阿兄。
“我不需要,你阿兄也不需要。不要做烂在泥里的花儿,我为你起名鸢,是要你飞起来,不是要你跪着。”
她厉声一喝“起来给我站起来我崔玥的女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天下人的眼光你都不怕,这道墙算什么它挡你,你就拆了它死都不怕,还怕被人戳脊梁骨”
“阿娘”
桃鸢落下一滴泪,咬牙直起身。
“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两个偏要和我作对我是留不住你了,是吗”桃禛看向身后的母亲,桃老太君闭目塞听,耳朵不知何时塞了一团棉絮。
最后一个能留住桃鸢的人都选择了默许,感受到为人父为人子为人夫的失败,他目眦欲裂“好,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我倒要看看,你去了陆家能不能好过,没有娘家撑腰,陆地财神到底敬你几分”
“家主,这”
“废话什么不用去喊族人了,请族谱”
厚厚的族谱翻开,桃禛执笔亲手划去
桃鸢的名“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往后你不得登桃家门,不得以桃氏女自居。有朝一日若是反悔想要认亲,你需从城门三跪九叩到桃家,看那时,我还认不认你”
“苍天在上,厚土为鉴,桃鸢今日所为,百死不悔,若违此誓,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妹妹”桃毓面白如纸“何至于此啊”
“还喊她什么妹妹她不再是你妹妹。”桃禛身子微晃,倒退两步“来人,给我打掉她腹中胎儿,活活打死”
“阿爹”
“禛儿”
“我看谁敢”
女医苏偱香张开手臂挡在桃鸢面前“陆家的小小财神,岂是你们说打就打的也不怕招来祸事”
桃禛横眉冷目“给我打”
里面闹起来,寒蝉谨守苏女医的吩咐,放出讯号弹。
“来了”
陆漾径直蹦起来“祖母,我去了”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晓得了”
她一溜烟跑出去。
庄园门口,百名江湖好手整装待发,陆漾从小厮手上接过长剑,上马下令“出发去桃府
浩浩荡荡的队伍以行兵的速度疾驰,长街百姓见之议论纷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字旗是陆家”
“这么多人他们要去哪儿走走走,去看热闹。”
桃毓一脚踹翻想对妹妹不利的护卫,苏女医抽出腰间软剑密不透风地护着桃鸢和她肚子里的孩儿。
堂上剑拔弩张,乱象横生。
寒蝉堆雪缩在角落求爷爷告奶奶,嘴里碎碎念“天灵灵,地灵灵,陆少主你赶快来”
百人百马停在桃家门前。
苍穹风起云涌。
为首的江湖客去敲门,哪知大门紧闭,门上的铃铛敲碎了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陆漾眼目沉着“把御赐的墨宝挂出来。”
“是少主”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精装后的御赐墨宝做了独特处理,表层防水、防火,大咧咧挂出来,起初只露出一个脑袋。
看清黄绸上面的墨字,人群里的书生大声道“奉”
声音卡在喉咙。
另一老实人接着道“奉、旨、讨、债,如、朕、亲、临”
“如朕亲临这、这盖着玺印呢”
一时间四围乌泱泱跪满人。
“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
门子诚惶诚恐地跑进来“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把府里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