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员。
助理们帮忙扶着两人下来,在一旁递水递毛巾擦汗。
化妆师快步上来,帮忙补粉修妆。
“好点了”
“有那个意思了,”老导演看向总编剧“闻姐怎么说”
闻长琴还在看监控屏里的回放,比手势示意他等等。
副导演在旁边跟着出主意“小太子手里要不要放个茶杯之类的”
卜愿眯着眼看他。
“为了表现一下震惊,哐当砸个杯子”副导演越说声音越小,知道自己是出了个馊主意“当我没说,您继续。”
苏沉匆匆喝了口水,此刻像是耳清目明,前所未有的专注清醒。
他终于明白年前辈之前说的写作文是什么意思。
同一个段落,同一个情节,也能有各种细微和情绪上的不同诠释。
不是演的标准就是好,也不是演的一遍过就是好。
这是一种所有人同时参与表达的创作
导演们耳语几句,闻编剧刚好看完监控,快步走了过来“服装师过来,给将军身上泼点血迹,显得他刚杀了人才过来。”
“来了”
“脸上也沾点,”许瑞平侧身比划位置“来,往这洒,记得从下往上溅,我那马很高的。”
“马身上也弄点,来小殿下旁边让让。”
“这血颜色太旧了,要新血,再红一点”
苏沉听话地侧让几步,忽然道“可以拍花落下来吗”
卜导转身道“我没听清楚,什么”
“原著里,有个刚出世不久的皇子就在这一天被杀了,”他问道“花可以落在我手上吗”
“加后期记得补一笔,花落在他手上转枯萎然后灰烬飘散”
“道具师过来补花苞,各部门准备,十分钟后开拍”
“action”
中宫热闹非凡,对比之下,太液池万籁俱寂,仿佛早已踏入寒冬。
废太子坐在轮椅上,披着的狐裘早已旧的发皱。
他遥遥望着平静湖面,静坐墨白梨花树下,背影孤寂黯然。
有嫩白花苞蓦然落下,打着旋落在他的掌心,一瞬色泽转如沉墨。
元锦倏然回过神来,看到枯萎花苞时肩膀微微发抖。
“宁则,出事了。”他寒声道“推本宫出去。”
婢女困得打盹,睡眼恍惚道“今日是万寿大宴,怎么会”
远处有火光四起,骤然间有宫女惊声喊叫。
“走水了快来人啊朝华宫走水了”
婢女吓得一激灵,快步上来就要推走他,却被元锦反手按住手背。
“不对,”元锦撑着身子吃力看向不同方向,声音里透出几分惧意“还有箭声。”
是宫变。
有人这就等不及了。
“奴婢带您出去,”宁则仓皇地快要哭出来“一定有办法的,奴婢这就带您出去。”
她刚匆匆推他几步,已有马蹄疾驰而来。
“来不及了。”
元锦十指握紧椅沿,指节用力到微微发白,咬着牙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殿下”
有染血战马疾驰而来,铁锈般的腥味随飞尘而来。
姬逢山猛一勒马,脸上血迹未干。
“走,”老人快声道“陛下令手足相杀,这里留不得”
他伸手一捞把废太子提至马上,手下利落收走轮椅。
“姬将军,你要置姬家上下不顾了吗”元锦骤然按住他的缰绳,神情脆弱孤高“洪党文党各自混斗,你原本可以置身事外”
“像我这样的废人,你保不住”
姬逢山抬手狠抽马绳,抬手吹出尖锐唿哨。
犹如鹰鸟般的长鸣呼应各宫,四周景色一并急速倒退。
“先皇后薨逝前寄秘书于鱼腹,把你托孤给姬家。”
“有什么话都等我们逃出去再说”
他大氅一扬,把废太子藏于袍内,身后手下亦拆好木椅装入马后,一路奔驰而过东三门。
“凡挡路者,格杀勿论”
“是”
“是”
“cut”
“好得很,下一条”
剧组一呼百应,即刻帮忙调整轨道移设机位,再次全体忙碌起来。
梁谷云苏峻峰快步跑过去,先是连声道谢许瑞平前辈指点,然后去给儿子擦汗。
“你太棒了演的怎么会这么好”
“刚才你爸看得一愣一愣的,还问我这是咱们孩子吗”
苏沉直到摘下发冠才从戏里缓过来,发觉自己手心全都是汗。
他演得心脏都在狂跳。
“快喝点水,刚才导演临时改台词担心死我了”
“你以前背唐诗都没这么快,我的天。”
小朋友昂头吨吨吨喝水,隔着人群看到插兜靠墙的蒋麓。
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