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吓了一跳,敬畏的盯着戚白,这应该在正常的肢体接触范围内吧,毕竟只摸了脖子,嗯。
郑哲彬上着铐,以一种小学生面壁的姿势贴在墙上,这扇玻璃远了看不出什么,怼脸却能看见对面房间的轮廓,郑哲彬瞬间有种被人扒光了欣赏的感觉,好像动物园里哗众取宠的畜生,这股羞辱感直冲天灵盖,混合着陈澜的声音以及电脑里音质不太好的电流声,简直令人窒息。
“为什么选择枪杀谁给你的。”
“是不是有人诱导你”
“杀人碎尸,知道怎么判刑吗”
“建议你读一遍死刑量刑标准。”
“是有人多想弄死你,他不怕你给警方留线索吗”
在郑哲彬快要疯了的时候,戚白笑了下“郑总,原来你是这么天真无邪的人吗。”
郑哲彬嘴唇干裂,双目血红,他已经有24个小时没吃过饭,低血糖混杂着灭顶的愤怒,让他止不住地倒气。
戚白透过玻璃上的反射看向小江“给他拿瓶水。”
小江忙不迭的溜了。
戚白“陈澜说不知道名字的那个男人,你也不知道那你和陈澜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他们俩把你卖了我都信。”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郑哲彬就像条被捆在砧板上的鱼,越是挣扎,越是显得狼狈,终于,他的脖子一寸一寸扭过来,几乎满含愤恨的盯着戚白“好啊,不是想知道是谁吗”
他森然笑了,他迫不及待的看着戚白的脸,一字一顿道“一个姓程的警察,怎么样,啊听上去是不是很耳熟”
“他妈的一个死人的名字,没想到吧,是不是很怕啊,是不是会做噩梦啊呸,披着警服又怎么样,你跟杀人犯是一路货色”
“碎尸有被炸死那么碎吗”
郑哲彬就像一条被关在笼子里还想乱咬人的疯狗,椅子被他带起来,发出哐哐的声音,戚白却好像没听到。
他整个人僵住了,怔怔的盯着郑哲彬,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才问道“你说什么”
戚白的四肢有点发麻,又过了会,才感觉到心脏在疯狂供血,他猛然回过神来,揪住了郑哲彬的领子,有点恍惚道“你再说一次”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姑娘被绑成了死囚的样子吗”
他无声的笑了起来,牙龈猩红,像个吃人的怪物。
因为他觉得警方该死,郑哲彬说
戚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审讯回到办公室的,他只记得当自己走出审讯室时,其他人的表情,像在看一个病人。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闭上眼,混乱的思绪和时间感逐渐选去。
不知道过来多久,他醒过来,仿佛从来没睡着过。
直到何局打电话来,提醒他裴临那边的已经疏通好了。
戚白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根据郑哲彬自己的交代,张可欣被他杀害分尸后,躯体丢弃在了野外,头颅没有随便处理,被郑哲彬带回家,埋在了别墅院子里,而致使张可欣失去行为能力的,确实是一种境外带有致幻成分的药物,这种药物成分简单,代谢快,可以在医院里自行合成。
高航当即带着人和警犬去搜查,很快发现了死者的头颅,并在别墅的卧室床下搜出了一柄ck17。
叶然懵了,问“高哥,这不是跟咱们之前缴获的那把是同一个型号吗”
所有人心底有生出了一股相似的诡异感。
裴临在车上睡了一觉,醒过来后对于督察委的提问相当配合,事实上,其他人也很难从他的回答里找出什么逻辑漏洞。
于是乎,在第一轮询问无果后,裴临等来了一个探监的他爹。
裴亭时同志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老大不小的儿子,听说被关了禁闭,特意来看热闹,看热闹的同时煲了锅山药老母鸡汤,盖子一打开,香得人舌头直往喉管里跑。
裴临胃里配合的咕噜一声,当下认怂“爹,你真是我亲爹。”
“赶紧喝,喝完接着面壁思过。”
裴临啧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来解救我的,谁知道连一句安慰也没有。”
“你需要人安慰”
裴临瞅了眼年华老去,帅气不在的亲爹,觉得想死戚白了,还是他好看,不仅好看,还温柔,除了不会做饭,这倒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会做就行了。
裴亭时被儿子舐犊情深的目光看的老脸一红,忍不住掴了他后背一下“你思春呢”
还真是
那戚白在干什么呢他今早的脸色一点也不好,或许是做了什么噩梦,还是忙的没空睡觉,他也会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想起自己吗
那么他除了过去,就没想过和什么人共度一生吗一个了解他全部,心疼他伤痛,想要给予他所有未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