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笃定不是毓秀自己服药,而是这个徐秋下的手。”
祁欢担心杨氏的身体,这会儿已然有些心不在焉,却还得耐着性子给他解释“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个毓秀从官家小姐沦为宫婢这些年都没想过寻死,可见她不是个轻易就会想不开的人。并且,就算她被人收买,要以命做局,对方能许给她什么她这样的身份,是出不了宫的,在宫里维持现状,已然是最好的归宿,就她算配合幕后黑手,舍命来害我表哥,她死了,难道是为了拿命换雇主给她多烧一把纸钱吗所以我猜,她八成不是局中人。”
云湛觉得言之有理,边听边点头。
徐秋也抓心挠肝的迫切想知道自己破绽出在那里,故而也是不由的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
祁欢拿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心中冷笑着,继续道“对方设局,必须要用毓秀之死,引出她与人珠胎暗结,秽乱宫闱的罪名,别说毓秀没太有可能被他们收买,就算她确实被收买,可是生死之间万一她临时怕死,反悔变卦了怎么办可是这个局,是经过一整套精密布局,环环相扣的,机不可失,那就只能是安排一个人送她上路,这样才能确保她一定会死。而堕胎药,自然也是要由送她上路的人亲手给她灌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看向徐秋“你是为了有个借口可以闹到御前来,所以才故意安排叫季丰田看见你与宫女毓秀拉着争执的。”
徐秋飞快别开视线,紧紧的抿住了唇。
她以为祁欢是在逼供,祁欢却压根没打算听她回答,只自顾说道“而事实上,若不是你的雇主太过阴狠恶毒,毁我表哥的同时更想叫我们祁、杨两家都担上不可洗刷的污名,身败名裂,要你一定在今天,宫宴的场合,文武百官面前将事情闹到御前来你如果只是从无人处溺死她,然后逃之夭夭,事后皇后娘娘将此次事件做宫务处置,为了不将宫闱丑事外扬,大概率上就会与陛下商量,私下掳了我表哥的官职,将他论罪之后也就息事宁人了。”
她说着,就嘲讽又冰冷的笑了“害人不算,还贪心,想要赶尽杀绝徐秋,其实你原来可以不必暴露,也可以不死的”
死,这个字,能够轻易压垮每一个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徐秋虽是抱了必死之心,这一刻,听了这一种可能,也是狠狠心动,齿关之下将嘴唇咬出了血来。
可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她已经没的选,也没的回头了。
也恰是就在此时,跪在地上的太医诚惶诚恐道“陛下,娘娘,祁家姑娘的判断没错,这宫人的左边袖口,衣襟,裙摆乃至于鞋尖,都不同程度沾上了那种堕胎药。”
这是祁欢早料定的事。
为了保证毓秀必须死,就一定要有个杀她的凶手,这个凶手,就是这个局里的关键人物
毕竟
只要她失手或者反悔,一旦毓秀死不成,这场戏就没法往下唱了。
徐秋整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目光彷徨,不知所措。
祁欢却突发奇想,又问了她一句“毓秀腹中那个孩子究竟怎么来的是有人冒充我表哥,以我表哥之名诱骗的她还是有什么人直接强迫玷污,叫他有的这个孩子”
毓秀的孩子何处得来,与大局无关。
连她自己本身,都只是一件不需要开口说一句话的害人工具,至于她的孩子何处得来,也或者生父是谁,布局之人不会太过在意。
横竖
与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杨青云,为了嫁祸给杨青云,他们也不会安排毓秀带着孩子爹在任何人面前露面。
但不管她是被骗了,还是被人玷污了
这姑娘也着实是个无辜的可怜人
徐秋眼中闪过一瞬即逝凶狠的光,最后也只是强硬道“奴婢不知道祁大小姐在说什么,我衣裳上面那那是我看毓秀在服药,担心她想不开,前去抢夺时候洒的”
祁欢失笑“若真如此,你一开始就早说了,别忘了,你来面圣的初衷就是为了澄清毓秀的死因,洗清你自己的杀人嫌疑。”
徐秋还想说什么,祁欢却突然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两排宫女太监发问“还有你们,那会儿到底是谁伸脚绊的唐小姐不站出来的话,我就请求皇后娘娘将你们全部送去慎刑司拷问了。”
那一群太监宫女一片哗然,私底下互相看看,当即便有人指了其中一个小太监道“奴才虽没看见是谁伸脚绊人,但唐小姐被绊的位置就在他那,如果如果一定是有人绊了唐小姐,就只能是他”
被指认的小太监当场慌了神,一时居然也没辩驳,只匆忙往地上磕头。
“一个,两个,三个你们可算是拴成一条线了,也怪不容易的。”然后,太子云湛就开始点着这个小太监,抢上前来斥责唐家小姐的那个管事太监,再加上徐秋,“你们是现在招了幕后主使之人,还是本宫送你们去慎刑司,拷问之后再招”
三人吓得面无血色。
下一刻,徐秋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来,一头朝旁边的影壁撞去。
她这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