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会是经纪人接听,没想到接电话的正是余锦白本人。
也就是说,余锦白早就无视节目组的规定,私下里拿到了手机。
这一下午可能都不知在哪儿躲清闲,玩手机去了。
余锦白的声音从免提话筒里传出“喂导演,你找我”
总导演没控制好语气“你人在哪儿呢”
余锦白可能是听出了什么,声音立马虚弱了下去。
“导演,下午的时候我中暑了,本来想忍忍,休息一下再继续干活,但贾斯汀那孩子你也知道,太闹腾了,他吵着要回来,我把他送回来后,发现中暑症状还挺严重的,于是就休息了,忘了跟节目组同事说一声,这是我做得不对。”
余锦白都拿生病当借口了,总导演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依旧气难消。
“那你说耽误的工期怎么办”
“这样吧,茶农那边所有的损失我来赔,行吗”
总导演还没说什么。
一人突然捞起地上的空箩筐,不声不响地往单肩上一挎,转身迈开长腿,走上梯田。
总导演一愣,抬头看去。
就见沈意走向了最上方的三排茶树。
总导演沉思片刻,没再跟余锦白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句就挂断电话。
周星尧也望了眼沈意的方向,看出了沈意的意思,但他不想跟着去,不免露出一张苦瓜脸
“不必这么认真吧”
傅新词这时也捞起一个筐,离开前,低声道“你帮忙看下孩子。”
周星尧连忙把几个孩子揽到周围“好”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时,总导演不悦地发话
“都愣着干嘛去拿几个电筒来,你们也跟着帮忙。”
四个孩子都很懂事,知道大人们还有工作没完成,便乖乖由周星尧和工作人员带走,先领去吃饭休息。
其他人也各司其职地在忙活。
空地上只剩下总导演和梁爸二人。
总导演一改先前的严厉,充满愧疚“梁老板,实在对不住,这是我们节目组和嘉宾那边的沟通问题,我们以为大家都能自觉配合地完成任务”
梁爸抬手摆了摆,面上一点不见恼“那点茶叶,赔不了几个钱,你也不必挂心上。”
总导演摇摇头,余锦白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梁爸这时摘下一旁茶树上的一片叶子,拿起,对着薄透的夕阳看,感叹道
“这就是我们茶农凝结的称之为心血的东西这才是真正可贵的。”
总导演因为没组织好今天的录制,心中有愧,老老实实交握着手,没说话。
梁爸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总导演“你知道我要找什么样的代言人了吗”
“是是是。”总导演道,“首要条件,一定得认同你们的产品。”
沈意正在采摘的时候,看到傅新词背着筐朝这边走来。
他手上微顿“你不必过来,我可以自己摘完。”
傅新词低着睫,从沈意身后经过,站到离他不远处的茶树前。
“我帮你。”
沈意想了想,知道拒绝也没用,继续采摘工作,没再管傅新词。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采了一会儿茶。
沈意突然开口,音质清冷“我不是在帮他收拾烂摊子。”
傅新词眼也不抬“我知道。”
沈意想到白天那个大婶一脸心疼的表情,有些沮丧地说“我没办法不在意”
傅新词“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好。”
沈意抿了下唇,轻声道“谢谢。”
谢谢愿意来帮他,也谢谢理解。
“不能光说啊。”傅新词将摘好的茶揣进围裙兜里,懒洋洋道,“你得有行动表示。”
“”
傅新词一开口,还没坚持两秒的温馨气氛就被打破。
沈意埋着头,加快手上的工作,假装没听见。
傅新词“我就知道。”
沈意装聋作哑。
傅新词嘀嘀咕咕“男人就会嘴上说说。”
沈意“你烦死了傅新词”
后来又有了航宝工作人员的加入。
大家打着手电,在黑夜中又忙了两小时,把剩下的茶树摘完。
沈意和傅新词一起在工作人员的屋里吃过晚饭,才一起朝1号房走。
那时已经九点了。
即便没有路灯,但月光和星星都很亮,因此依旧能看清路。
沈意爬坡爬得吃力,一会儿扶着腰,一会儿又捶捶腿,最后大喊一声,发泄浑身腰酸背痛带来的不爽快。
傅新词叹气一声,停下“我背你。”
沈意耷拉着脑袋,拖着丧尸的步伐向前“不用,忍得住。”
可等了会儿,身后也没有动静。
沈意停下,朝后看去。
傅新词已经屈膝半蹲在地,等着他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