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每天的烦恼只有怎样让哥哥多陪我、怎样爸爸才可以多夸我,以及妈妈做的甜食好好吃,怎样才不会蛀牙的宇智波六岁佐助话都是虚的,一看就是还没有对灭族有实质性的认知。
在原著里,他应该是在面对空荡荡的族地,周围人怜悯的眼光,在钝刀子磨肉的孤独和仇恨中,磕磕绊绊只能靠自己长大的时候才能明白吧。
“就我刚刚说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脸擦擦,给你五分钟时间准备,我们该去送别了。”
长痛不如短痛,两个人平摊总比一个人面对要来的不那么痛苦。
五分钟后,我一脸严肃地托起了宇智波佐助的肋下“嘿咻。”
完全被我牵着鼻子走的宇智波佐助还没反应过来“等你做什么”
“没看出来吗,带你走啊,”我表情坦然“你头还晕着,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吧。”
“胡说你、你别晃啊,我、yue”
我面无表情地掐住了他的脸,威胁“你敢吐到我身上你就死定了,佐助君。”
“分明是你先晃的吧而且你这一身已经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啊”
“那也不准,憋回去。”
“你这是强人所难”
“噢哟,还会说成语,佐助君真了不起但是我不听。”我将扑腾的小团扇往背后一甩,颠了颠,下意识道“轻了呀。”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事实证明,再怎么刻意活跃气氛,一旦到了还没有打扫过的宇智波族地,原本刚活泼起来的人也能立刻沉寂下去。
完全不意外的我拍了拍闷不吭声的小团扇的背“别傻着了,来认人。”
第一次干这个活的我心里也有些发怂,这些人不像是病重而死的那些重症病患,每一个身上都带着致命伤,还有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但一想到旁边有个更无措的孩子,我就必须逼自己变得可靠起来。
哪怕是装也不能露怯
我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惨白的宇智波佐助,叹了口气,蹲下来“还能吃得消吗,佐助君”
孩子,或者说,在这一刻已经不得不成长为少年的宇智波佐助眼睛通红,一颗勾玉控制不住地旋转。
他张了张口,发现说出的是不成句的嘶鸣。
“”
“你要想清楚了。”我看清了他眼底的执拗,做最后一次的警告,“这还只是个开始,我们才刚刚站在入口,接下来,我们要一个一个将这些人收敛,你需要不断回忆过去,将这些人的脸与曾经笑着和你打招呼的人对上,为他们正衣冠,为他们立牌,最后,背负着宇智波这个名字,将一切埋葬。”
再次张口,发现仍然发不出声音的宇智波佐助用力地抓住了我,那双带着茧子的手冰凉、不住地痉挛。在我的注视下,他狠狠地喘了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反握住他的手,站起来,拉着他往里走去。
“我们开始吧。”
给宇智波全族人收尸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体力上的消耗暂且可以忍受,但是作为主要承受方的宇智波佐助,显然
“这就是最后了,爸爸,还有妈妈。”
表情都已经消失的宇智波佐助转动眼珠,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辛苦了。”
充当人力搬运工的我这会已经完全放弃拯救已经不能看的衣服,抬眼看了看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接下来就是做选择的时候了。”
随便找了个地坐下来,拍了拍旁边的地,示意他也坐。
经过一下午的共处,已经不再抗拒我的靠近的宇智波佐助在距离我不远的方位停下,面对着暗下的族地,抱膝而坐。
负面情绪快要爆炸了。
接近三天时间没有休息过,进食只喝了杯水解渴,现阶段也快要到极限了,决定速战速决的我直言道“这么多无主的写轮眼你有想好怎么办吗我个人建议是一把火全烧了。”
“宇智波族内应该是有防止眼睛被夺走的秘术,但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且不说能不能守住,人力和时间都不够,”我忍住揉眼睛的冲动,将道理掰碎了和这个少年讲“你应该能听懂吧所以你的想法呢”
回应我的是少年的结印“火遁”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暗下的天,而我,在终于完成了一系列的善后之后,连一句交代都来不及留下,直接栽倒了过去。
啊,躲过了新副本必有的高空坠物,结果还是躲不掉力竭昏迷
我无奈极了,用最后一丝清明侧了个身,躲开少年情急之下伸出的手。
同样是病患,你这家伙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摔个滚地葫芦什么的,还是不要一带一了吧
等候中的撞击并没有到来,眼尾似有蓝光溢散而开,阴寒的、冰冷的查克拉顺着我的脸颊而下,在我的颈侧轻轻绕了个圈。
“找到了。”
我扑入了一个带着常年不散的硝烟味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