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者成双对。
而我孤家寡人,摔了个结结实实,七荤八素。
感觉全身上下骨头都裂了头也好晕
还在无限循环播放那一声爆炸的轰鸣声的脑子格外的迟钝,我呆呆地困惑这不应该啊。
明明上次对着斑先生用这一招摔得没这么惨的。
很快,又或者过了很久我感觉到被一双手捞了起来,像孩子一样地拍了拍后背,摸了摸额头,好像还有大声的呼唤声
声音好远,还隔着厚厚的杂音,听不见。
全凭着感觉将脸转向呼唤我的人的方向,可是眼球无论转到哪里都是大块的色斑和亮块。
我异常困惑地张了张嘴,似乎说话了,又似乎没有发出声音。
紧接着,一只带着厚厚剑茧的手包拢着托住我发沉的后枕,有什么东西递到我嘴边,干渴到满是血腥味的嘴唇被一阵清冽的凉意掩盖,本能促使我大口大口地吞咽下缓缓倾倒进口里的液体。
凉凉的,涩涩的,像是以前在手术台上喝的生理盐水的口感。
刺痛的嘴角有水渍顺着下巴滴落,喝的太急,我没忍住呛了两口,大口喘息。
于是嘴边的液体被移开,我有些不满地皱眉,也顾不得喘气,气哼哼着向前凑去。
后背又被那双手安抚地拍了拍,暖烘烘的手格外的有安全感,于是,放弃思考的我又乖乖地安静下来。
这一次送过来的是甜甜的,黏黏的液体。
我砸吧砸吧嘴,品出来,嗯,是高浓度葡萄糖的味道。
丢失的水分得到有效补充的我满足的蹭了蹭头上的手。
结果头更晕了。
这一次换成了一双相对柔和的手,带着药香和花香,盖住了我的眼帘,扶着我向后还是向前
定位似乎也出了点问题的脑袋完全无法确定现在是什么个方向,直到后背隔着衣服触碰上了焦热的土壤,我恍然大悟这应该是把我放平了。
脑袋的胀痛和无处不在的眩晕总算是好点了。
我眨了眨控制不住涌出来的生理泪水,水珠汇聚在外眼角,盈盈颤动,被上睫毛一碰,便不堪重度地落了下来,划过太阳穴,没入鬓角
的发根。
稍微有点点痒。
于是在第二滴泪珠脱离眼眶的时候,一只指腹带着厚茧的手将它擦去了。
这个属于剑士的手看起来没做过这个动作,我感觉我的眼尾被擦得火辣辣地疼,绝对是红了。
所以另一只手歉意地抓了抓我的发丝。
感觉像是在搓狗头
可恶,你们到底谁是谁啊
好像又过去了很久,耳边隆隆作响的声音终于放到了尽头,开始换碟,演变成了嗡嗡作响的耳鸣。
脑子已经开始恢复正常运作的我愁上心头。
唉,咋整。
此前被我锁定气息的,属于猗窝座的存在并没有消失。大致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坑位,从刚才到现在,一动不动的。
假设我的时间观念没出大病的话,就这一段时间,足够他再生完毕了才对。
这么一想,我顿时支棱试图支棱起来。
扑腾的双手被牢牢扣住,额头被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然后我被拎了起来,塞进了谁的怀里
嗯这下手和脚都动不了了。
堪称完美的行动限制。
我超级不满的拱了几下,放开我,我还能再打让我打到天亮嘛
“乖一点哦,花花。”
包含着森森黑气的警告穿透了层层干扰,我一个激灵,接收到了。
嘶蝴蝶小姐好像快要气炸了。
我偷偷地掀起手边的羽织,试图将自己埋进去。
被克制地压着肩膀推了出来,原地旋转,贴贴上了小小只的,冰凉的脸。
哦这个我知道,是花子。
遗憾的是,一开始和岩融定下的约定期限,是到日出截止。
大薙刀也在嗡嗡嗡地叫,很快,我又被转了回来。
这么说起来这几个人果然没有好好停在原地,一个一个都拖着伤体过来支援了。
渐渐地能思考更多的我板着一张脸,循着感觉握住了最近的那只手,细细把脉,嗯
很好,窦性心动过速。
我冲着这手哼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都是逞强人士,咱俩半斤八两
那只手缩了回去,不见了。
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我终于摆脱了盲人摸象的世界。
然而,早在我逐步恢复听觉的时候,三个
人竟然陆陆续续地都坐远了,好似围着什么绕了一个圈。
当我总算可以开眼看世界的时候,我
我依旧不知道此前的谁究竟是谁。
可恶。
无能狂怒的我瞪着他们抱着刀围起来的那个坑。
那个坑。
坑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