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只是为了几个你不在意的凡人,为什么事情要弄到这种地步,我想不明白”
又一次噬咬结束,钟成说的手臂突然动了动。
上一秒的殷刃还在爱语中沉沦。下一秒,殷刃宛如机警的野兽,几乎立刻停住动作。
在难捱的静止之中,钟成说主动伸直手臂,轻轻摸了摸殷刃的嘴唇,又轻轻点了点自己的。
那双眸子依旧毫无光彩,可钟成说的眉眼间却了多点无奈与柔软。他看也没看掉有木符的沙发,只是全神贯注地看向殷刃。
“嗯,看来我要赢了。”殷刃的语调陡然快乐起来,像是平日的小游戏得胜。
他又一次俯下身,吻上钟成说的嘴唇。
他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舐过残余着血腥气味的唇瓣。钟成说没有紧抿双唇,他试探着伸出手,按住殷刃的后脑。
殷刃热切地深吻下去,钟成说也顺势仰起头,配合着恋人的动作。殷刃探出舌尖,可他碰触到的不是坚硬的牙齿或柔软的舌头,而是温热湿润的木制品。
钟成说嘴唇张开的瞬间,森冷的凶煞之力瞬间冲出他的唇齿。
是那枚兔子木符。
“唔”
殷刃想要躲避,头却被钟成说用力按住。那枚兔子木符被钟成说舌头一顶,瞬时被顶入殷刃口腔。殷刃寒毛炸起接触到木符的瞬间,他周遭的景物瞬间变得扭曲而模糊,液体般不断激荡。
不好,自己在消失
危机当前,殷刃哪还顾得及状态喜不喜欢,他霎时解除了“思无邪”的术法。果然,仿佛雾气散去,他熟悉的客厅再次变得正常明晰。
殷刃一阵恍惚,随后就对上钟成说复杂的视线。
殷刃“”
钟成说“”
钟成说眼看着恋人的目光从迷茫变成惊恐,又从惊恐变成爆炸似的羞耻。殷刃的脸几乎涨得和眼睛一个颜色,他瞬间收了满地发丝,想要狼狈起身然而就两人此时亲密无间的状态,这个动作实属有些难度。
于是钟成说好心地伸出手,压住了想要溜走的殷刃。
殷刃当即“嗯”了声,紧接着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张脸像是万花筒似的变幻不止。
“
这是色诱吧”
鬼王大人早没了先前的气势,他试着先发制人,可惜底气一听就很虚。
“钟成说你的控制方案怎么这么这么”
他说不下去了。
“你我是共犯,我必须选择你绝对想不到的办法。”
钟成说的四肢早已恢复自由,他的掌心滑过被汗水浸透的发丝。翅膀团们齐齐一僵,继而缩成一团。只是睚眦必报的某人攥住其中一团,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那什么。”殷刃抽抽鼻子,一点点掰开钟成说的手,“实验这不是挺挺挺顺利的吗,差不多得了呃”
钟成说从善如流地松开翅膀团,只是手又回到了殷刃本体上。
“那个,唔嗯,刚才我打飞的,到底是嗯”
“你可以自己探探看。”
颠簸之中,一缕黑发东倒西歪地探入沙发底。没几分钟,它颤巍巍地勾出来一个沾血的笔帽。再看桌上还躺在桌面上的,俨然是钟成说刚才用于读书标注的笔。
殷刃的脑袋早没了失控爱意的扰乱,瞬时明白了这人的手脚
钟成说此人故意减少交流,将木符“封印”在嘴巴里。继而用血沾染笔帽、冒充木符,假意引诱自己打飞。
最后,钟成说只需要在不引起自己怀疑的气氛里,索要一个吻。
对于手速极快的阎王来说,凡人的魔术技法,到了他手里也和术法无异。
真是狡猾。
纠缠还没有结束。逐渐模糊的意识里,殷刃努力俯下身,用钟成说的颈窝埋住自己滚烫的脸。
眼看要凌晨五点,两个人挤在钟成说的浴缸里。殷刃半张脸埋在水中,忧郁地吐着泡泡。
“你确定你是元物,不是兔子妖怪”殷刃突然探出水,板着脸问道,“别笑了,你就是在幸灾乐祸。”
钟成说指了指自己一身惨不忍睹的咬痕。
殷刃顿时化身泄气皮球,他吭哧两声,小心摸索那些开始结痂的痕迹“对不起啊,待会儿我帮你涂药。”
“没关系,伤口很浅。”钟成说捏着殷刃一缕头发发梢末端,一扇小翅膀蔫蔫地垂着,很难说是不是在装死。
“我我虽然让你提前准备方案,但说老实话,我没想到会变成那个样子。”
殷刃垂头丧气,整个人颜色像是煮透的螃蟹,就差在头顶冒蒸汽了。
“我想我那么喜欢你,怎么都不会出大事。那种状态实在可怕,像是丢了脑子一样狂热。”
也就是钟成说不吃记忆术法,不然殷刃恨不得把今晚的记忆全部抹除无论是钟成说脑袋里的,还是自己脑袋里的。
鬼王大人尴尬到恨不得掘地三尺,再睡个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