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段云叫她,他在电话里听见了。
叶校不适应父母以外的人这样叫她,尽管他叫得很温柔,“怎么了”
顾燕清“很可爱。不过,让全村小孩闻风丧胆的人,也会有叠词的小名吗”
叶校听这话不像夸赞,她什么时候成全村小孩儿闻风丧胆的对象了
不过是曾经跟他说过,一旦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她会选择有暴力解决问题而已。
她要笑不笑地回答“是啊。我不仅有叠词的小名,还是从呱呱坠地的婴儿长到现在的这么大,竟然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神奇吧”
顾燕清竟配合她“是挺神奇。”
他走近一步,单手撑在她背后的玻璃上,身体的气息逼近。他的体温像一轮温暖的朝阳,不至于灼伤人,但却足够温暖,将她围剿其中。
“我可以叫校校吗”他压低声音。
叶校低低地喘息,拒绝道“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会想把你推到床上去,但是说好了不睡的。
她说了一句反话“我会失去性欲。”
顾燕清没想到叶校语出惊人,松开她,指了指床,“去休息一会吧,我有点材料没整理完,等下带你出去吃饭。”
“嗯。”
叶校想问我是来睡觉的吗
但是想到顾燕清来找她或许已经耽误很多工作,她不是不能理解,于是乖乖脱掉外套和裤子,爬到被子里。
侧着身躺下,视野框里男人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坐在窗边,从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然后是白色的耳机。
是她买的那副。
室内光线很暗,更显他的轮廓鲜明而五官浓郁,和他在新闻栏目里的形象无异,冷淡,职业。
叶校喊了他一声,想试试耳机的降噪效果如何。
顾燕清把耳机摘下,问她“怎么了”
叶校“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很小。”
顾燕清说“我看见你的嘴唇动了。”
叶校“哦,你好像很少做国内的新闻”
顾燕清简短回答原因,“我是学语言的,最早分在海外中心工作,电视台有定向培养,一路沿袭下来。”
叶校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嗓音随着夜晚的来临也变得低哑,“哦。”
顾燕清问“你有问题想问”
叶校虽然有疑问,倒也没好学到那个程度,在这大过年的时候还要向师兄取经。
她摇摇头“我睡了,你继续忙吧。”
“嗯。”
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好看。
一觉睡到七点多,屋内只开了他面前的一盏小台灯,但叶校还是被弄醒了。
隔壁商场的ed屏在投放广告,各种奇怪的光影变幻,落在她的眼皮上,有点闪。
叶校脑袋缩在被子里,意识模糊,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直到肩头被人拍了拍,她一激灵,眼睁大“怎么了”
顾燕清坐在床边,偏眸看着她,递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包,他说“今天是年初五,迎财神,给你一个红包。祝你岁岁平安,财源滚滚。”
叶校伸手接过来,还真是红色的包包,很大,绝非过年派发的那种。
她摸了摸,还很厚。
不会真要给她钱吧叶校都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接了不合适,不接不礼貌。
她没有立即拆开,问“里面有多少钱”
顾燕清“壹佰亿。”
叶校斜眼瞅他,心口合一吐槽“津巴布韦币”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叶校当然是不信的,津巴布韦币最好要按斤称,照这个厚度给她,怕不是太抠门了。她将信将疑地拆开,是论坛活动的纪念币。
一整套。
纪念币是限量发售的,主办方赠给媒体的数量有限,这些是顾燕清托认识的人搞的。
面额、种类十分齐全,叶校好多都不认识,但是过年收到这种稀有的礼物仍旧很开心,比几百元实际的钱来得有意义。
迷信思想让她相信,今年一定会有个很好的开端,这是个好彩头。
“谢谢。”叶校妥善压在枕头下面,从床上坐起来,问他“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互赠礼物很麻烦,也是他们不好的开端,但是在这种喜庆的日子做一点庸俗的事情也无妨。
“或者,我给你发一个微信红包。”
顾燕清说“不用,你已经对我说过不止一次新年快乐了。”
叶校直起腰,眼神闪烁“这不算礼物吧。”
顾燕清看了她几秒,眼里带笑“你不是来了吗”
她就是礼物。
“什么”叶校没有反应过来,疑问被堵在唇舌间,他低头吻她。
叶校双膝跪在床上,搂住他的脖子,鬼知道她为此刻已经忍了几个小时了她对这个男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