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大,足以掩盖其他所有微不足道的声音。
贴着裤子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骆先生,东西我买来了,给您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骆俞身边的人悉数知道,来他家里只能待在客厅,送过来的东西也只能放在客厅。
要是有人未经他的允许擅自进了其他的房间,可就不只是开除这么简单的事了。
他出了房间,将客厅的洗漱用品拿了进来,衣服随手丢进不显眼的柜子里。
他忽然改主意了。
让江昭一直穿他的衣服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思及此,他在衣柜中拿了一件熨烫整齐的衬衣和西服裤,放在了浴室门口的编织篮中。
江昭已经洗好澡了,用一块雪白的浴巾裹住了下半身,正用一块淡蓝色的毛巾擦拭湿润的黑发,巴掌大的面部被水汽沾染得足够湿润,愈发显得瓷白如雪。
几缕湿透的黑发施施然垂落下来,扫在他的眉尾,有些痒痒的。
“骆俞,我的衣服送到了吗”
“服装店关门了。”
江昭动作一顿。
一道冰冷的、不容忽视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在他身体各处游走着,从头发丝到脚尖悉数没有放过。
他这才记起,门口的骆俞对他有那么些不健康的想法。
而他现在不自在和羞赧复又浮出,教他雪白的肌肤沾染上淡淡的粉色,瞧着像是一块诱人的糕点。
“穿我的衣服。”
骆俞看了眼浴室门口的编织篮。
他就在浴室门口,江昭要想够到衣服,便必须从阴影处出来,在他面前弯腰,拿出那套衣服,褪去浴巾
江昭的喉结滑动了下,停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一滴水珠从他的发梢坠落,落到他凸出一截的锁骨上,顺着深陷的锁骨窝缓缓滑落,最终消失在浴巾挽起的腰腹部。
仰仗一副好视力,骆俞在漆黑的环境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脑中甚至生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几乎恨不得变成顺着江昭身躯滑落的那滴水珠。
只因这样,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这副美丽的身躯上肆意游走。
骆俞转而又想,何必变成微小的水珠呢
他现在便可以对青年做出所有想象过无数次的事。
“江昭。”
他的声线中多了几分无言的催促。
江昭控制住往后退的脚步,轻声道“可以转过去吗”
“”
骆俞没有回答,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江昭心头的积压的所有情绪,快在这匹狼的步步紧逼下爆发出来了。
然而没了从系统那儿兑换来的勇气,他在骆俞面前,仍然是那个怂得要命的江昭。
他深吸口气,抱着莫大的决心迈步,朝骆俞走去。
赤脚踩在冰冷的瓷地板上,这脚步声很轻,轻得甚至比不上不知从何处漫开的心跳声,浴室良好的回声效果放大了这些原本微不足道的声音。
江昭停住了。
他低着头,迎着对方的视线伸手,将那套衣服拿了起来。
雪白的浴巾落到了地上。
这是块新的浴巾,一直放在骆俞的柜子里,从未使用过。而现在,它被湿润的水汽微微浸湿。
使用它的人浑身湿透了,因为羞耻泛着微微的淡红,从骆俞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柔顺的黑发和头顶的发旋,他看不见江昭的脸。
江昭蹲在了编织篮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他的衣服。
“只有这件了吗”
骆俞听见了他的问询声,声线微微发着颤。
“如果我说不是,你能怎么样”
他很少回答青年口中问出的问题,但现在瞥见青年的表情,忽然便不想让他如意了。
江昭一愣,下意识抬头看过来。
他的眸光是温软的,好像是一汪盛在碗里的温水,却又像是一颗漆黑的宝石般的,教人的木管移上去时便不愿再挪开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宝石呢
骆俞想,要是能收藏一辈子该多好。
江昭盯着他看了两秒,眼眶里的水光几乎已经完全化开,成了一滴又一滴额泪珠垂下来,顺着他雪白瓷净的面颊滚落下去。
骆俞一愣。
江昭的头又垂了下去,安静地、默不作声地流着泪,一颗又一颗金豆豆滚下来,那些宝石般坠落的眼泪好像落进了骆俞的心里,烫得他灵魂也为之一颤。
骆俞从未见过像江昭这样的人,一言不合便掉金豆豆,好像
好像是他在欺负人一样。
他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他欺负人欺负得太过了,所以对方才会流泪。
“你”
江昭低着头没有回应他,兀自默不作声地穿上了那件骆俞穿过的衬衣。
他身量不算矮,但骨架小,再加之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