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坏脾性收敛得干干净净,傅忱都藏了起来。
他只是被梁怀乐吓到了,也害怕自己再吓到梁怀乐。
傅忱装了好久,这些日子,他一直把自己伪装隐忍成一个良善的人。
他也讨巧卖乖,什么都要问乐儿。
可在一些点滴当中,那个傅忱偶尔偷偷冒尖儿跑出来,在偷亲梁怀乐,身陷其中的时候,以前他都能偷偷按回去,现在有点忍不了了。
先前出了个柏清珩,梁怀乐还往他面前凑,因为柏清珩出现,梁怀乐和他亲时都不专心了。
傅忱刚那会就吃味得不行。
虽然他知道柏清珩大伤未愈,故意出现在放河灯的地方与他们偶遇不是巧合。
柏清珩带着的那个姑娘,是柏家给他表的态,也是一个歉意。
毕竟傅忱给柏家下的那道起封的圣旨,柏家接了。
柏家人个个都有封,唯独柏清珩没有。
柏文温熟透帝王之道,必然知道,是因为柏清珩还没有到傅忱的跟前表态。
这不,听说了今夜大理寺门口闹了一桩案子,需要傅忱亲自出面。
柏文温和柏夫人商议片刻,便着柏清珩带了他那表妹出来外头放河灯祈福,那懂事的表妹私下已经被柏夫人开过窍了。
柏清珩不明内情,他是被柏夫人搅合着出来的,柏家表妹知道,留意到陛下带着小公主去了河灯边,她特地快人一步。
态表了,傅忱这味没有消散,所以傅忱人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压着怀乐亲。
亲也忍,他凶一些,怀乐就吓到了。
就是因为要压制心里快跑出来的疯魔,他真的很想,很想痛快做一些事。
可现在他看见了,梁怀乐为什么要跟跑堂的笑呢
傅忱胸腔里的醋意翻天。
翻了也得忍,忍得手上青筋暴起,他也不能够让食盘里的浮元子撒了点滴。
只是可怜了那食盘,本来边沿就被他捏烂了,这倒好,搁下来的时候成了两半,砰的一声放下来。
起央追说上瘾,忘了看时辰。
这一声响直叫他起了个实在的激灵,后脊骨一僵,忘了要早点退走的。
如今要跟傅忱打正面对上了
起央追心里没底,他擦了擦桌子,说了一声,“慢用。”
擦桌的白巾搭在肩上刚要走。
谁知道眼前的男子,眼神狠戾地盯到他身上,盯得起央追背后起了一层寒。
“站住。”
起央追弯腰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傅忱瞧出了什么端倪,难不成真要硬碰硬了。
真是怪他张了口得瑟西域,就没有收住,一时之间忘了正事。
傅忱没敢看怀乐的脸,他此刻脸阴得很,忍不了多久,他是要好好收拾这个跑堂的。
他长什么样子他刚刚跟梁怀乐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笑了,还脸红了。
起央追听到傅忱绕过来的脚步,他攥着白巾的头,正预备用这个动手,扔他脸上,能不能晃他一个神。
千钧一发之际,怀乐拽住了傅忱的手。
“逛得好累,有些困了,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去”
傅忱的大掌里头钻进来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叫他脸上的寒气散了一些。
他不是听不出来怀乐替眼前这个跑堂的说话,心里奈不住醋,却也推不开她的手,傅忱巴不得和怀乐多亲近。
“”
傅忱顺势捏住怀乐的手,他强吐出一个温声道“好。”
起央追险险逃过一劫,看来带走小流莺的事情得从长计议。
只怕,他还要绕回宫。
一路回宫的马车上,傅忱都没有说话,怀乐抱着久久,去拽了傅忱的那只手一直被她拉着,都有些热了。
怀乐想缩回来,但看着傅忱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大剌剌坐着阖着眼皮,心情似乎不怎么好的样子。
怀乐也就忍了,只是抱着久久背过身,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傅忱。
傅忱浅抬眼皮子看过去,她只有一个背影,一句解释都没有
傅忱心里还哽着,他也不敢问。
马车里面很安静,马车轱辘转着响,傅忱内心的躁郁更多更烦了。
绕到了宫里,已经很晚了。
夜深得厉害,外头寒气重,怀乐在马车里就一直在打瞌睡。
许是吃饱了,她抱着久久,靠着马车壁睡了过去。
傅忱等她睡着,将她捞到怀里腿上抱着。
抱着怀乐回了奉先殿,侍立的宫侍一直在等着,刚准备上手接傅忱怀里的小公主。
谁知道傅忱不肯,扔给他们的,是怀乐一路抱着的久久。
“好生照料它,别的没什么事了,全都下去。”
“是。”
宫侍全都退了,唯独剩下暗桩,傅忱看他一眼。
暗桩手里还拿着很多怀乐逛街市时买的稀罕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