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西律那些人编出来的瞎话,专哄傻子的。”
怀乐没管小太监说的什么,她记住了傅忱的生辰。
今年得十月初七已经过了,没关系,还有来年,忱哥哥平平安安不惧鬼神,后面的岁岁年年。
是怀乐藏的私心,她盼着和傅忱的岁岁年年。
平安穗还在她身上。
来年过生辰的时候,要给忱哥哥煮长寿面,再加个蛋。
“十月初七。”
忱哥哥不记得也不碍事,怀乐会帮他记得的。
“十七药药熬好了”
小狼崽是忱哥哥给她找来作伴的,三个,一个都不能少。
怀乐用手提起盖子,她身上很冰很冷,她的知觉在消退,药罐的盖子很烫很热,她都没有察觉到。
“我给你倒吹凉喂给你喝,喝了药就会好了”
“你要撑过来十七”
怀乐给十七喂了药,抱着它坐在殿门口,守着药罐。
傅忱一刻都不想等了。
付祈安已经准备妥当,大军已经踏入来南梁的官道。
暗桩将信递上来,“付大人说,快马加鞭,精兵铁骑三日便能抵达汴梁的正宫门,这三天内,要靠您来布控了。”
“乱子出得越大越好。”傅忱读完了信,递过去,“烧了。”
他靠着墙。
三天太长了,两天绰绰有余。
他也不想再和小结巴在这里周旋,他再停留下去,迟早有一天要疯。
他已经不想面对她。
“收拾东西吧,今日入了夜,我们便离开,出了宫门在”
他原本想说在这里放一把火,却不知道为何生止住了话音。
从这里放火是最好的,偏殿很快就会点燃,少有人来,等到火势蔓延起来等到被人发觉,绝对滔天。
扑灭火势绝对需要耗费至少两个时辰,任由偏殿烧是不可能的,偏殿蔓延过去就是汴梁几处宫嫔的住处,届时宫内的人都往这边来,一团乱时,他就可出宫。
但是这小结巴呢她能跑掉吗会被烧死的吧。
“”
“殿下”暗桩还在等他的下言,傅忱忽然的沉默了。
傅忱哑然于自己的心软,片刻回旋过来,他怎么能心软死不死都是她的命。
心疼习惯了,贞洁癖到底能不能能治,待付祈安来了,他要好生问一问,能不能治。
他快要被折磨死了,到底要怎么治
最终傅忱牙一咬,“烧”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把南梁颠覆了,优柔寡断,最终害得只是他自己,一个小结巴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死就死了。
逃不逃得过都是她的命。
暗桩只听一个烧字,愣问,“烧哪里”
“烧这里。”
傅忱没有一丝犹豫。
暗桩大吃一惊抬头,“殿下烧这里”
傅忱反问他,“对,就是烧这里。”傅忱越发笃定了,烧掉这里,把这里的一切都烧掉,说不定烧掉就好了。
烧掉他犯心悸心疼的病就会好了。
“有什么问题不能烧”傅忱反问他,语气咄咄逼人,要是暗桩敢多说一句,他就立刻把暗桩杀死。
暗桩咽下一口水,“没有,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烧。”
“你要安排妥当,找很多的火把,枯柴,烈酒,一点就着,断断不要出什么岔子,一定要确保火势能够瞬燃,叫人难以扑灭。”
火势大成这样
暗桩想起来,门口那个窝蹲着的背影,小公主能跑掉吗
殿下真的要她死吗
傅忱吩咐下来的话语很平淡,公事公办。
单看他的脸色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的,暗桩低头只看到他袖子里面的手,他没有花眼的话,殿下的手掌攥成拳,上头的青筋蔓延,根根鼓起来。
暗桩冒着被杀死的风险,想到那个替他主子挡棍,熬药的小公主,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殿下,属下放了火,小公主要救吗”
小公主三个字一出口,傅忱的目光立刻飞到他的脖子上。
“她没有长腿吗用得着你救”
来挡棍都能跑那么快,她会跑不掉她命那么硬,她胆子又小,也不是真心的对他,肯定会跑掉的啊。
人到了生死关头,怎么可能跑不掉。
“死了死了也是她的命,用你管吗”
暗桩不过问了一句,傅忱不断的往下崩出口训斥,他的声音大,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你为什么要替她说这些”
“她是南梁人她是宣武的女儿,不该死吗用得着你去替她操心她那么厉害。”
暗桩觉得傅忱这些话,不是对着他说的,更像是他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殿下自己也摸不清对吗
可是小公主死了就没了,命只有一条,万一真的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