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就准备再来一脚,却被白拂出手拦住。
白拂蹲在苏宁崖面前,问道
“你叫什么”
苏宁崖歪歪脑袋。
是啊。
他叫什么
半个时辰后。
“你说他失忆了”
郭六郎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扫一眼苏宁崖,“这么容易就失忆了”
白拂心里已经一万个了
她单方面碾压苏宁崖时,确实让他不小心撞到了脑袋,刚才一番盘问后她已经确定苏宁崖确实失忆了。
除了知道她是哥哥,啥都不记得。
不记得他从哪里来,不记得他为何会在这里,更不记得他要去哪里。
白拂心塞地看一眼拉着她袖子玩得起劲的天真小伙子,头隐隐作痛。
刚才那盆水已经将他的伪装洗掉,露出苏宁崖白皙俊秀的面庞,看起来完全不像西戎人,与俊毅苏宁皋只有两三成相像。
不太像亲兄弟。
白拂将一个水果塞给苏宁崖,顺势抽回袖子,然后将郭六郎拉到一旁,“这人就是苏宁兄弟中的弟弟。”
郭六郎瞬时瞪圆了眼睛。
他侧头不敢置信地看一眼抱着水果连皮啃还冲他笑的傻大个,神情一言难尽。
“他们来青州果然是为了石油火炮”
白拂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有可能,不过他们来青州有些时日了,那时荣七娘还没受伤。”
郭六郎一行决定来青州是在荣七娘受伤之后,苏宁兄弟却早一步到了青州,说明最初目标可能不是郭六郎一行。
可如果不是守郭六郎一行,今日苏宁崖为何会在此
郭六郎问“你说,他们为何不直接去偷荣七娘的设计图”
“许是他们知道有设计图也不一定做得出来呢”白拂思忖着回答。
这倒是,郭六郎觉得白拂说的有理,下一秒,脑子里突然有个大胆猜测冒出来,“你说荣七娘被绑架一事,会不会也是他们干的”
白拂“不排除这个可能。”
说不定他们本想掳走荣七娘,却意外被她撞破坏了计划,后来听说郭六郎会带着石油火炮回来,干脆将计就计,又将主意打到郭六郎一行身上。
可若是如此,来偷石油火炮的不应该是苏宁皋一行吗
怎么会是苏宁崖一个人
“那要将他交给摄政王的人吗”郭六郎又问道。
白拂沉默。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真如苏宁皋所言,苏宁崖是来找他娘的。
若这家伙真的只是来找他娘,却被她打傻了,还落在摄政王手上被当奸细处置白拂扶了扶额头,转头看向苏宁崖,不期然与苏宁崖大眼睛四目相对。
“哥哥”
苏宁崖一脸委屈喊了一声。
白拂“”
还有,这家伙咬定她是哥哥,一直黏着她是怎么回事
白拂走向苏宁崖,指着郭六郎道“其实他才是你的哥哥。”
苏宁崖捧着果子,嫌弃看郭六郎一眼,摇头道
“不是,我哥哥是香的,他是臭的。”
郭六郎白拂“”
得知庄子出了事,荣七娘与荣知州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郭小公子没事吧”荣知州一脸自责地问道,“都怪我的人疏于防守”
摄政王的人都没察觉,更何况你的人,郭六郎心道,面上客客气气回话
“好在石油火炮无碍。”
荣知州与荣七娘都松口气。
郭六郎请两人坐,将昨夜的事说了一遍,只口不提有人从暗道进来的事。
“对了”
交代完事情始末,郭六郎状似随口问道,“这庄子主人是何人”
荣知州思忖片刻,如实道
“此庄子是前知州大人私产,他知道我在青州无私产,临走前好心售予我,但妻儿嫌此处太偏僻,一直住在府衙,此处便闲置了下来不知郭小公子为何这般问”
郭六郎打了个哈哈,“平白一间屋子被烧,总有些过意不去。”
如此吗
荣知州直觉不是这个原因,但他没有继续问,只道“郭小公子不必挂念,本就是闲置的庄子,不值几个钱。”
荣七娘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道
“此处已经不安全,不如公子跟我们回府衙暂居想必歹人不至于在府衙如此大胆行事。”
郭六郎没有拒绝,当即应下,传令让兵将准备。
荣七娘又道“依照今日情形,歹人狡猾难抓,若他们的目标是石油火炮,怕是不妙。”
郭六郎也正有此担心。
昨日起火的屋子就有一个假石油火炮箱子,同样的箱子一共有三个,但只有一个是真的,且在他屋里。
他特意没让兵将守着这边,就是为了迷惑盗贼。
荣知州也是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