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那开拔前这一波,他这心气大概还没顺过来。
不想往家里捎信,倒也正常。
我看这事儿,真不怨二郎。家里人这般偏心、这般不把他当回事,搁谁遇上了,能不心凉”
王里正一边说,一边拿眼瞟着夏老爷子,见他脸上都是羞愧,便觉得不能说得太过了
“唉,要说老弟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咱们村里人谁不竖着大拇哥,道一声好
可是这回这事儿,你倒真是犯了糊涂了。
二郎那多好的孩子呀你怎么就能舍得让他去服役呢
就算你手头银钱不凑手,挪一挪、借一借,乡里乡亲的,谁又能干看着不管一家两家凑不出来,全村人加一块儿,还凑不出来
更别说,还有那一位在那摆着呢
他家的钱可不难借,就是利息收得高了些,但人家也不是那种不容人的,乡亲们若是欠了钱,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人家不也乐意容空的”
老王说的是冯举人。
他们家除了是北关村最大的地主,还经营着放贷收息的生意。
但因为从来没有逼死过人,这口碑竟然还不坏。
夏老爷子一脸苦涩。
二郎走后,他和周氏也相当后悔。
只是,当时二房的心思,太过明晃晃了。他们一时置气,就偏不想让二房称心如意。
却是着实亏待了二郎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