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杯递还赖月绮,拔腿往山下而去;青岚给赖月绮又匆匆行礼后,赶忙追上。
萧石竹大步流星向前,青岚只得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南方向来安稳,忽然出事他也有些心慌,但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毕竟那边是杜子仁的地盘,而身为酆都大帝的镇边将军,杜子仁是不能私自出兵的。
“或许只是小事,与战争无关。”这般想着萧石竹更是镇定了不少,但却也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到了石舫中,就见春云,陆吾和吾丘寿都在场,就连画中魂如玉,也随着辰若来到了石舫中。
连菌人族族长神骥也在。
萧石竹走到鬼母身边坐下,目光往低眉垂首的诸鬼脸上一扫而光,见他们面色沉重顿觉不妙,却还镇定自若的笑问道“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丢钱了吗”。
语毕转头,就见鬼母亦是如此,笑容瞬间僵住;接过辰若奉上的茶水,却是抬在手中没急着喝。
陆吾与春云相视一望,又看看黯然神伤的吾丘寿,轻叹着抬头,迎上萧石竹略有焦急的目光“杜子仁发兵七万,入侵重山关,现敌人虽已击退,但我军惨胜;守关将士伤亡过半,守将白金战死。”。
“什么杜子仁按酆都大帝的规矩,他不是不能私自动兵吗”目瞪口呆的萧石竹缓缓转头,泛起疑惑的目光落在鬼母脸上“难道是酆都大帝的打压手段”。
“不”鬼母微微摇头,哀叹道“是我们低估了敌人的胆量,是杜子仁反了。”。
“千真万确。”见萧石竹回头看向自己,神骥重重点头“今早传来消息,杜子仁向冥界各地宣布,脱离酆都政权,定国号为蛮,自称赤帝”。
“岂有此理”萧石竹气得发抖,胸中怒火升腾,额上青筋凸起,把手中茶杯猛然一摔,重拍扶手站起身来,冷冷道“他要反就杀我将士诛我大将,什么狗屁歪理”。
话音方落,他身后的宝座已然化为一堆齑粉竟是之前被他一拍所致
石舫中,顿时寂静。
萧家军的老将们,与萧石竹情同手足,噩耗忽地传来,令他瞬间失去理智。
“他不可能不拿我们开刀,毕竟我们是墨家的公敌。”片刻后鬼母起身,拉住他的衣袖“消消气,目前最重要的是选将入关,接替白金防止敌人卷土重来。”。
萧石竹把袖袍一甩,挣脱开鬼母的手,怒目圆睁,道“老子向来对防守不感兴趣,犯九幽国者,虽远必诛准备复仇”。
“诺”大臣们的怒火也被他的三言两语瞬间点燃,情绪高涨的应声到。
“诺什么诺”关键时刻,还是保持镇定的鬼母踏前一步,环视着诸鬼“以如今的国力和兵力,根本没法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况且杜子仁在南蛮经营千年,兵强马壮,拿什么和他斗”。
她顿了顿,脸色阴沉尽显狰狞,抬手一指大臣们,破口骂道“你们不给主公合理可行的建议,还怂恿他冲动行事,该当何罪”。
众臣不敢再吱声,忙低下头去;萧石竹胸中怒火顿减,冷静了不少。
“左凡暂且接手了重山关的边防,郡太守也在全力配合加强边境巡逻。”须臾间,吾丘寿抬头,有些为难的道“但重山关毕竟是我国南大门,还需个身经百战的主将才能守住。”
“召回鬼虏”沉思片刻,萧石竹忽地说到。
鬼瓦铲形雕有鬼面的瓦件,常见于唐宋古建筑正脊端头和垂脊的端头,是叠瓦收束部分,在宋以后逐渐在我国建筑中消失。
{ } 无弹窗 白金环视着谷中狼藉,鼻梁两边本就赤红的双目,更红几分。殊不知远处谷口前,一个独角三鬼已拉开了长弓,箭矢直指他的后脑。
他正欲提剑转身,再杀几个来犯之敌为死者报仇时,一道寒光如雷电般划破空气,朝他疾射而来。白金方才听到破空声由远而近,尚未有何动作,便觉有一物从脖后贯穿了他的喉咙。
咽喉堵塞感,随之而来;呜咽声,也随着从他喉结处破皮而出的箭矢响起。
当最后一抹夕阳落地,黑暗即将来临;白金面朝谷内,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微微垂首,好似在对死去的军士谢罪一般。
骑在螭龙身上的左凡,目随寒光回头一望,正好见到主帅跪地,敌军所用凤羽弩箭,带起溅射的血珠从白金脖颈中贯穿而过,目瞪口呆,心头泛起阵阵惊怒
“将军。”下一秒后,左凡一声怒吼,白金却未应声,只是把头更低了不少。
战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九幽国军们忽然停手,多数军士们纷纷转头,看了一眼体魄正在渐渐化为尘埃的白金。眼中先是浮现了惊愕,紧接着就是愤怒
“愣什么神”战场经验丰富的左凡,转瞬间就回过神来,胸腔中怒火升腾,扬刀咆哮,胯下螭龙也是昂首悲鸣“跟我来,为将军报仇”。语毕含泪驭龙上前,杀入了趁着他们停手的那几息功夫,稳住阵脚的敌军。
大风呼啸,昏暗的山谷中再次响起了杀伐与惨叫。
就在白金的体魄全部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