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押解着一个像只猴一样的孩童,只是这张猴脸长着居然鸟类才有的尖喙,肌肤之覆盖着的也不是猴毛,而是银光闪闪的坚硬鳞片。
再看他的四肢,既然和青蛙一样,指间长着一层蹼,背还背着一个大大的龟壳,壳布满了薄薄的苔藓。
萧石竹把这个站到他身前长相异,且因为有些紧张而双手都有些不知道该往那里放,只得用手掌搓了搓自己的双腿两侧的妖魂,下打量了几番后,发现这东西和人间书籍记载的水虎有些相似,于是开口便问到“水虎”。
那妖魂没有吱声,只是微微颌首后,又快速的垂下头去,不敢直视萧石竹的双眼。
“抬起头来。”萧石竹又道了一声后,自顾自转头看向手边的棋盘;他盯着棋盘的棋子布局顿了顿声,下了一步棋后,又淡然问到“你说你能找到共工军主力,吹牛的吧”。语气之,带着丝丝不屑。
这几日祝融军在长琴的率领下,深入风暮郡部以及西部各地,几度主动寻求战机,可碰到的不是敌军的游击兵,是地方武装和守城军。
虽也与共工主力有过接触,但也只是稍微小打小闹了一下,还没动真格时,共工主力便往南面遁逃了。
看他们那且战且退的样子,好像是要吸引祝融军深入到更深的敌国腹地而去。长琴见状心有防备,也没再追击,而是选择按原计划来,一点点的稳扎稳打,步步蚕食。
此后,再也没有了共工主力的任何消息。
而萧石竹也一直在派出羽人斥候,命其高飞对敌境内进行高空侦查,四处找寻敌军主力的踪迹。可三日下来,却连敌军主力的一根毛都没有发现。
敌军主力不除,他便不敢冒进。如此一来,此战便出现了一个僵局。
因此,他一直在寻找一个突破口,那是敌军主力;可当他想要什么时,突然来了什么,让他不免心生一丝余虑,不由自主的怀疑这个妖魂是在说谎。
“我可以的。”那水虎妖魂闻言,赶忙抬起头来急声说到。同时抬脚,踏前一步。
他的声音没有稚嫩,反而是有些低沉的,听去与牛蛙的声音还有那么几分相像。
萧石竹再次转过头来,迎了对方的目光,却见到那水虎眼,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除了真诚,再无其他。
用他最拿手的察言观色,从神态语气来看,这妖魂确实没有说谎,但他突然投诚有悖常理。这一下,萧石竹也有些难辨他的话的真假了。
他又沉思片刻后,还是有几分犹豫,只是微微点头对那妖魂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何泳麟。”那水虎轻声口吐三字。
“共工主力军现在在哪儿”萧石竹又微微颌首,继续问到“主帅又是谁”。
“他们此时正在此城东南面,一百里外的莹竹城。”水虎妖魂深吸一口气,不假思索的道“主帅正是共工国的太子句龙。”。
“句龙”萧石竹一声嘀咕,眉头微微一皱,随之又缓缓舒展开来。这个共工国太子,他虽然从未与其谋面,但也略有耳闻。据说这是一个从小喜欢研究水利工程和农业的小子,从未听说过此人魂有过带兵征战的光辉事迹。
倒是听说过一些,他能平水土的事迹。
共工也不是蠢鬼,否则不可能通知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但此次他怎么会用这么一个没打国战的鬼,来统兵呢
这让萧石竹沉思越久,心里的狐疑是越来越重。
“为何要反水”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瞥了一眼那名叫何泳麟的水虎,索性问到“我记得你们水虎一族的妖魂,世代效忠于共工氏族,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是他最忠实的奴仆之一,何为要反”。
“共工无义,句龙无德。”那水虎闻言,皱眉一声哀叹,面露一丝失望之色,缓缓回答道“当初共工明明答应我们,只要水虎族人随军作战,便死者葬,伤者养。这两点他不但从未做到,反而更变本加厉的剥削我们;赋税一年一年还重,我们水虎一族祖祖辈辈都是靠捕鱼为生,但他却要我们每户人家一年缴五两银子的赋税。今年更是过份,他说要打战了,每家必须缴十两。”。
“十两”水虎轻轻的摇头,顿了顿声,面露苦涩撇嘴一笑,又缓缓道“那可是我们一年全部的收入啊,都缴了让我们怎么活”。
“而此时共工军主力又进驻了莹竹城,那正是我们世代生活的地方。大军来了,军士对我的同胞们,明目张胆的施行抢掠、欺辱等事,巨龙不但不约束手下,还大言不惭的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军队是来保护我们的,欺凌一下我们算不了什么大事,去我们家里招呼都不打,拿点东西占为己有,更是应该的了,根本不算打劫。”说到此,他眼已是迸射出愤怒的火花,咬牙切齿道“忍无可忍下,我们族几位老者一商量,决定反了他娘 的。我们听说大王您是一代明君,于是我们想要与您里应外合,长者们便把我派来了。”。而这番话也是说得无懈可击,字字句句流畅,至始至终都没有惊惧。
只是因激动他越说越气愤,连话音都微微颤抖着。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