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本宫一片苦心”皇贵妃止不住的想冷笑,“额娘也大可不必拿这些话来糊弄我,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你们究竟是在琢磨什么本宫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赫舍里氏满脸伤心,“娘娘当真非要将我想得如此不堪吗不可否认咱们是有私心,可娘娘却也是我亲生的,我不盼着你好盼着谁好折腾来折腾去不也是为了叫你成为这大清最尊贵的女人吗你怎么能如此想你的亲额娘啊”
说着说着,赫舍里氏已抑制不住落下泪来,哽咽的声音充满了痛心委屈。
皇贵妃沉默了,撇开眼去不再看她,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说不通,根本就说不通。
这时,紧闭的大门突然推开。
就见范嬷嬷手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看见屋内这情形也丝毫不意外,暗自叹了口气就开始两边劝和。
过了好一会儿,赫舍里氏方才止住了情绪,擦干净眼泪淡淡说道“我知晓娘娘心里有气,可娘娘对我撒气又有什么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又哪里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呢素来你阿玛说一不二的一个人,你叫我能怎么办”
委屈是真委屈,一点儿不掺假。
夹在中间真真两面不是人,回回家里的爷们儿一张嘴就叫她进宫,进宫事儿办不成反要被女儿训斥发脾气,回到家里又要被一通埋怨,哪儿哪儿都讨不着个好,活脱脱跟个受气包似的。
皇贵妃听见这话就不禁抿了抿唇,话锋一转岔过这茬儿问起了家中琐事,最主要还是隆科多的近况。
然而提起这赫舍里氏又是满腹牢骚,“他也是个不省心的,弄了那样两个女人回来将家里搞得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今儿李四儿算计一把花魁,明儿花魁反击回去坑一坑李四儿,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一天天将家里折腾得天翻地覆。
两人也算是旗鼓相当,谁也没真讨着了好处,都吃了不少亏。
按说这倒也罢了,赫舍里氏压根儿就不在意那两个女人,甚至在她看来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才是真好,可偏偏隆科多这个情种夹在两个心爱的女人中间却也是逃不开躲不掉。
今儿李四儿伤着了他心疼,明儿花魁委屈了他也心疼今儿这个枕头风明儿那个娇声软语的,两个女人都在铆足了劲儿想将他拉到自个儿身边。
用隆科多自己的话来说,真就感觉像是被人活生生劈成了两半似的,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挣扎之中。
赫舍里氏絮絮叨叨个没完,皇贵妃却是越听脑袋越沉,心口又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