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可如今连她都忍受不了李四儿,提起来更是满腹怨言牢骚,足以想见那人该是如何讨人嫌娘娘别怪我杞人忧天,实在是不能不多虑啊。”
只说李四儿不是,而绝口不提隆科多如何。
但皇贵妃心里当真想不到吗
一个小妾若没有男人的骄纵宠爱,能是打哪儿来的底气如此猖狂
可这就更叫她不能理解了。
在她的印象里,弟弟隆科多虽说恃才傲物了些,可却也从不是如此糊涂之人,怎么就仿佛看不到这种事背后的隐藏风险呢
偏他却如此娇宠那个李四儿,甚至为了给小妾出头非得闹腾着叫额娘进宫来告状怎么瞧着仿佛隐隐有些无底线宠溺的架势莫不是被女色迷昏了头
皇贵妃不禁有些担心,她没见过李四儿是个什么模样,可这却不妨碍她在心里给其刻画上了一个狐狸精的形象。
越想她便越是放心不下,等着林言君走了之后,她便打发范嬷嬷去亲自挑了两名品貌绝佳的宫女送去给隆科多。
打的什么主意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无非就是后院妇人常用的一招儿,也几乎可以算是无往不利的一招儿分宠。
男人嘛,好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与其用强硬的态度去逼迫弄得适得其反,倒不如索性放开了手去既然你喜欢美人,那就多给你几个,喜欢一群总比迷恋那一个好不是。
可惜,皇贵妃这回注定是要失望了。
约莫也就是瓜尔佳氏差不多生产的前后,京城里又突然传出来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那个大名鼎鼎的李四儿,竟将皇贵妃赏赐给隆科多的那两个小妾活活打死了
听说是叫人乱棍打死的,好好的美人儿愣是被打成了一滩烂泥似的,死状之凄惨令人不敢直视。
据说佟家有那看到现场的丫头婆子都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愈发避李四儿如蛇蝎,连主母小赫舍里氏都被吓病了,整日里缩在自己的房里不敢冒头。
“寻常男子但凡碰上个这样心狠手辣的毒妇早就要退避三舍有多远跑多远了,偏那位佟三爷竟还拿她当个宝贝疙瘩,一如既往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林黛玉百思不得其解。
林言君也一样,事实上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绝不可能会理解得了。
纵然当真视人命如草芥,纵然隆科多当真不惧甚至爱极了如此狠辣的李四儿,可能做到连皇贵妃的脸面都不管不顾,任由李四儿如此打杀不得不说,李四儿或许是个疯婆子,那隆科多也绝对不正常。
“姑姑又是在画什么符呢”林黛玉好奇地凑上前瞧了半天,仍是不曾看明白这鬼画符。
林言君不语,集中精力放在面前的符纸上,手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到成功收了笔,脸上这才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来,“这可是个好东西。”
除此之外便再无解释。
林黛玉郁闷地撇撇嘴,“神神叨叨的惯会吊人胃口。”
话音还未落地,外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太发动了”
姑侄二人顿时脸色一变,再顾不得其他,慌忙就奔着主院跑了去。
到院子里时,瓜尔佳氏已经被送进产房去了,两个未婚的小姑娘也不能进产房,便只能守在外头来回踱步。
屋子里头倒还算安静,只偶尔才会传出一声叫喊,想来是实在忍不住疼了。
而随着时间流逝,屋子里的叫喊声也愈发频繁起来,甚至一声更比一声惨,只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紧绷。
姑侄两个那小脸儿都煞白煞白的,满脸具是担忧焦急之色,眼看着天色渐暗里头还没个好消息,林黛玉甚至都忍不住双手合十冲着老天爷祈祷起来。
“太太怎么样了”林如海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气喘吁吁地问道。
才一回府就听见这消息,一时间竟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恐慌了。
冷不丁一声凄惨的嚎叫响起,还没站稳的林如海当即两腿一软险些就要栽了下去,幸亏林言君眼疾手快。
好在瓜尔佳氏本就身子骨儿极其健康,加之孕期又从没有什么烦恼的人和事来招惹她,这一胎自是养得极好,不过是头一胎生产有些艰难,故而才叫得惨了些罢了,倒不是真遇上什么难题。
事实上并未叫外头的人太过担心,林如海回来没过多久屋子里就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啼哭。
三人顿时不约而同的亮起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门。
忽而,紧闭的房门打开。
“恭喜老爷,母子平安”
“母子”林如海的神情显得有些不敢置信,“当真是个小子”
嬷嬷愣是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千真万确呢,哥儿生得白白胖胖的,腿脚有劲儿得狠,连哭声都比寻常孩子更响亮些,可见定是个极其健康的孩子。”
侧耳细听,可不是嘛,这哭声都恨不得要将房梁上的灰给震下来了。
林如海顿时就乐出了牙花子,伸长了脖子想往门里瞅,两只手来回不停地搓,俨